这一日之内,皇城内风云突变。
一方并不引人瞩目的小林子,几次三番有人进入,探来探去不知道在巡查些什么。
原本下了朝的几位重臣,更是在到了家刚换下一身行头后,又匆匆地换上,赶进宫里去,午饭皆是在马车里用的。
到了未时,这皇帝的书房里,齐刷刷地站了好些人,依次看过去,却是秦丰,张志远,贤王以及太子。
秦丰做事,定不会没把握就出口。而此次他一来,就让皇上把人都召齐了,想必手里已经拿捏了重要的证据。
皇帝还在用午膳时被秦丰与张志远的求见打扰,稍后又急着下诏把几人召进宫里来,这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见人到齐了,便看了一眼秦丰道:
“秦大人,现在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开始吧。”
秦丰将手中写好的奏折呈上去:
“皇上,之前花朝爆炸一案,已经有结果了。并非意外,此乃人为。”
皇帝沉着脸让太监接了秦丰的奏折,粗粗掠过一遍后,就勃然大怒地将奏折扔到了太子的脚边:
“孽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子对于这种事情早就经历得多了去了。他一撩袍子就跪在皇帝的面前,捡起奏折看了一遍,然后才磕头喊冤:
“父皇!儿臣冤枉啊!”
他从下跪磕头到红着眼抬头求饶,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般,格外熟捻。
“这奏折里所写的都是信口雌黄的事儿,既没证物也没人证,随随便便就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这怎么能算数呢?这些话套到贤王身上也都是适用的呀,还请父皇明察!”
太子就是这样的个性,没有十全十美的证据,死不认罪,并且无论如何都要将贤王一起拉下水,看不得他的好。
秦丰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人证物证自然也都备好了就等着传唤。
那两个买烟花制造问题烟花害死陈大人的人都找到了,就连吩咐他们去买烟花的小厮都被控制住了,在后面等着提审。
他们这一次不单单制造了烟花爆炸一案,死了朝廷要员,而且在后续处理问题上,更是杀了卖烟花的烟花商一家。这民间早就怨声载道,只求赶紧抓出罪魁祸首来狠狠惩罚。
但凡惹了民怨的官司,皇帝总是往重里判。
民声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旦沸腾起来,改朝换代绝不是书面说说。
皇帝深谙这一点。
可是太子却不明白。
他自小就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长大,那些百姓与他而言不过是奴隶,侍奉他伺候他的奴隶。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都得给他捧上来----哪怕他是要他们的命。
百姓的贱民能为他的宏图霸业献出一份力,这是他们的荣幸。
皇帝见太子死不认罪,只能传秦丰:
“爱卿,召人证物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