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七本来秀眉微蹙,似乎想要斥责叶宁,但听了叶宁急智之下的解释,心里虽然明知道叶宁是临时改口,但也知道他这毕竟是为了尊重自己才这样掩饰,微微一笑,倒也没生气,又向叶宁施了一礼,直接把话说开了。
“九先生真是神目如电,妾身的原身正是一株木芍药不过,九先生这一声‘花姨’,妾身可真是有些受不起呢。”
“”叶宁脸色发窘,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九先生也不必自责”坐在马老五下首的道装丽人含笑说,“当年花姐游戏人间,植根于大内,唐玄宗见之惊艳,问侧近长安城中传唱牡丹诗者以谁居首,当时那人回的就是九先生刚才的那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听了九先生这一句赞词,花姐在心里只怕已经把九先生当成知己了。”
叶宁一惊,一下子也想了起来。
——对啊,我曾经在书里读到过!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唐玄宗内殿赏牡丹,问程修己曰,‘京中有传唱牡丹诗者,谁称首?’对曰,‘李正封诗云,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时贵妃方宠,上因谓妃曰:装镜台前饮一紫金盏酒,则正封之诗可见矣”!
——怎么?这个什么花老七就是那时候的牡丹?天!这个灵妖界怎么搞的?刚才碰见的是李白,这会儿又出来个唐玄宗见过的牡丹?嘿——也太巧了吧?咏牡丹的诗多了,我怎么就蒙出这么一句来?
叶宁心里想着,嘴上倒也没停——反正都已经夸过了,再加上她也的确漂亮,那就不如再夸上几句——又不是说什么违心之言——不就是当个色狼吗?老子认了还不成?
“花姨,我与莹玉姐弟相称,那自然该称您为‘花姨’了真是没想到,花姨原来就是唐玄宗的殿中的那株牡丹!咳,李隆基那小子也真是太不识趣,花姨绝色,早有‘一城之人皆若狂’的美誉,那杨玉环想来虽然应该不丑,但与花姨相比,最多也不过算是庸俗脂粉,他竟拿贵妃与花姨做比,当真是该打!”
“九先生谬赞了,”花老七听了叶宁的话,虽然依旧谦让,但看叶宁语出由衷,也的确有了几分知己之感,浅笑一声,接着说,“九先生,九先生大驾光临,本来我家四哥也该来的,只不过他怕四哥逼着他做什么城主,就偷了懒,让妾身代他来了,真是失礼得很。等九先生诸事忙完,还请到迷花谷一游。”
“哈哈,那是一定要去的,”叶宁长出一口气,心里连叫“好玄”,虽然花老七还是没有认自己这个“贤侄”,但总算是把窘劲儿给缓了过来,不禁向刚才为自己解围的道装丽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