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一个人的“家”。我开着车,挪在c城拥堵的路上,不知不觉到了河边。我把车找了个地下停车场停了。一个人走到河边,茫然地走着,脑子里满是四那张冷漠的流露出蔑视的脸。难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吗?可是四半夜去出差的县城找我,年前半夜来我们村里找我,对我说的我爱你,还有让我离婚给他生孩子的话都是假的吗?
都是假的吗?
四觉得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
可是我玩不起。我输了,被欺骗了感情和身体,连家都没有了。
我机械而缓慢地沿着河边走着,胸口仿佛压了块巨石,压得我又疼又透不过气来。不知不觉到了九眼桥。这里有好多酒吧。苏荷、兰桂坊、88、芭比……我进了88酒吧,几年前我跟美籍华人经常去。时间尚早,酒吧才刚刚开始上人。年轻的90后女孩子们穿着单薄的衣服或穿梭或玩乐。我感觉自己呆在这里很不和谐,就出来去了旁边的一间。
旁边这间大同小异,还是有很多90后的年轻女孩们。算了,就这里吧,到处都一样。我在吧台坐下来,脱下外套,点了杯酒喝着。我没有关注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关注我。我自顾自地呷着酒,没有悲伤,没有眼泪,只有心死的感觉。音乐声、欢笑声、骰子声、说话声混合在一起,粘稠地在空气中回荡。平静的我在置身在这欢乐的喧哗中,看着渐渐拥挤起来的俊男美女。喝完了这杯,我又点了一杯。我想早点把自己灌醉。醉了,就可以不在去思考爱情的意义,可以让自己漂浮在深夜里,可以让我对四一文不值的情感消散掉。
当热场主持出现在台上,dj换了首旋律。酒吧里的男女扭动起来。我也随着音乐轻轻地转了转头,脑袋已经有点晕了。这时,过来一个男人,说要请我喝一杯。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是一张世俗而浮肿的脸。我摇了摇头。他坚持了一下,我还是摇摇头,他就走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我继续一个人在那里颓然地晃动着。酒精的麻醉和放肆的音乐终于让我的心不再那么难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过来一个男人,站在我旁边咧着嘴对我微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跟我前夫的牙齿一样,洁白而整齐的。他还长了一张干净的斯文的脸,透漏着一本正经的表情,连神情都跟我前夫很像。我点点头,他就坐在了我旁边。
这个男人出现后我不再颓然,肆无忌惮地跟他聊着,喝着酒,在彼此的耳边说着些不着边际的疯话。他的一本正经出现在这个地方很古怪。我这个老女人出现在这个充满少女的地方也很古怪。但两个古怪的人在一起渐渐变得放纵。因为跳舞的时候,他揽上了我的腰。我没有拒绝。这种放纵的感觉让我觉得痛快!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四,我挂了电话。我撒完尿又回到了座位。四的电话又来了,我果断又把电话挂了。四随后发来一条短信:“在哪里?”我没回,跟对面的男人碰杯喝酒,面对面跳舞。不过此时,我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牵挂起了四的电话。手机再次响的时候,我走到洗手间的走廊上接了。四在那边问:“你在哪里?怎么老不接电话,刚才还挂我电话?”
“关你什么事?你这个老变态!”我带着醉意,放肆地骂着四。
“怎么音乐这么吵?你到底在哪儿啊?”四追问。
“酒吧,呵呵……”我轻松地说道。
“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你都多大岁数了?你在什么位置?告诉我!”四大声说。
我狠狠地挂了电话,关了机,又回去跟那个陌生男人喝酒跳舞。心情舒爽了一些,挂四的电话的感觉很爽。
玩了大概半个小时骰子,那个斯文的一本正经的男人开始揽了我的腰让我贴到了他身上,另一只手竟然放到了我屁股上。这个时候我不能忍了。我的头是晕的,但是脑子是清醒的。我只想放松一下,一点都不想跟陌生男人怎样。我在他耳边说:“谢谢你的酒!要泡妞换个人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是随便的人。时间还早,换对象还来得及。”
那人又张着嘴笑起来。我听不到他的笑声,只看到他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在我耳边说了句:“你不是随便的人,但你随便起来就不是人!”这句话一出,我对他的好印象全没了,一阵反胃,我说:“我该走了。”斯文男人再次揽住我的腰,说道:“留个电话吧!”我摇摇头,朝他挥挥手,走向了门口。他没有跟过来。
来到酒吧外面,冰冷的空气让我的身体温度急剧下降。我走了几步,感觉很不稳定,就到路边打了个车,跟司机报了地址。一路上,我不时的想呕吐。司机说:“你要吐就喊停车啊!别吐车上。”我捂着嘴难受地说:“知道,你快开!我不会吐出来的!”
回到“家”,我再也没有心情再去看四的窗户,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吐完好受了一些,脱了外衣外裤就钻进被子。嗓子很干,我起身去客厅倒水。还是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四的灯竟然是亮着的,再看时间,已经12点多了。
四在做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