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何爷爷、何奶奶见到跑得气喘吁吁,模样甚至有些狼狈的郑擎,一时之间面面相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郑擎喘了喘,心脏紧揪,扶着门边问道:“若彤呢?”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是那个他不想听见的答案。然而,下一秒钟,他的心随即碎了——
“走了。”看着郑擎黯然失色的眼眸,何奶奶有点不忍心。“不过,她留了一封信给你。”
“信呢?”郑擎急问。
“在这。”何爷爷将口袋的信交给郑擎。
郑擎三两下撕开信封,却见信封里只有一张小小的纸笺,上头写着——
郑擎,因为报复可以让你释怀,所以我选择不逃;来到你身边,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情妇;又因为离开可以让你快乐,所以时间一到,我选择默默离去,不愿自己成为你的累赘烦扰,从今尔后,你我互不相欠……
上天或许不会再给我们见面的机会,但若偶然擦身而过,即使不招呼,也真心期望你看我的眼神——不再有恨。
盨不管这个情妇的角色我扮演得称不称职,只请你相信,这一次,我是用我的真心在赎罪……没有欺骗。真的。保重。
若彤
读完信,郑擎颓然跌坐在沙发上,思绪轰然成了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悔恨、心痛、怜惜、抱歉……种种情绪正凶猛地凌迟着他的心,他双手抱头,哂哂惶惶不知所措。
如同过了一世纪这么久,何爷爷忽然开口。“昨天晚上,我好象听见程小姐打电话去航空公司订票,时间是今天晚上十点钟。”
郑擎一听,像触电似的,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抓了车钥匙,便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身着简单的裤装,若彤落寞地低垂颈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候机室,随便挑了个空位坐下。
坐下来不到五秒钟,正准备闭目养神的若彤突然听见一声低唤。“若彤!”
若彤心怦地重重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说世上有什么奇迹,若彤相信耳畔这个熟悉的嗓音就是一个奇迹!
她缓缓、缓缓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果真是那张令她魂萦梦系的脸孔。
“啊!”轻喊一声,她连忙以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说话,但他眼中那层冷傲漠然的阴鸷似乎已经融化了、蒸发了!她读得出他眸底的情感很复杂,却不懂是为了什么。
就这么怔愣地望着彼此,半晌,郑擎的唇角极不自然、极不习惯地扯出一抹赔罪似的笑。“若彤,对不起。”
“对不起?”若彤对自己所听到的话难以置信,然而千真万确是从郑擎口中说出来的。
“是的,对不起。”他深情地凝睇着她,朝她展开双臂。“呵……真的对不起!你愿意原谅我,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你吗?”
“一辈子?”
一辈子,这代表什么?是承诺、是求婚吗?
噢!这乍来的喜悦令她心跳都快停止了,就要喘不过气来,若彤捂住自己的脸,再一次晕眩了。
忘了问为什么,她又是哭又是笑地投入郑擎的怀抱,快乐地嚷嚷着。“我愿意、我愿意,我真的愿意。”
听见她的原谅,郑擎心上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五年多来,他第一次能够如此纯粹地感觉“愉悦”。
以双手捧起她因激动而绯红的脸蛋,凝视着她被泪水浸润的双眸,郑擎忍不住低头给她一记最深情的吻……在心头感谢上天,在经过这么多波折之后,上天依然将那个澄澈纯净的若彤归还给他。
那一夜,他们回到昔日郑擎居住的淡水小镇,重温旧梦。
所有的误会理清、冰释,爱意泉涌而出,再无干扰。
他们紧拥着彼此,再也舍不得稍离对方片刻。他们的目光深锁住对方,失而复得的喜悦使得酝酿的情潮一点一滴地膨胀汹涌、翻搅沸腾,终致——决堤。
记不得是谁的唇先贴向谁的,在若彤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完全烧光之前,她已经不着片缕地被圈在郑擎身下了。
在禁锢了这么久之后,他们是如此迫切、如此饥渴地需要着彼此,亦希望对方能在最迅速的时间内,感受到自己汹涌的爱意……毋需任何言语,他们以最有默契的肢体语言相互探索、感觉着,抵死将灼烫的躯体紧紧附着对方,放肆地燃烧蕴藏心中那股无穷无尽的热情。
今晚,在郑擎的每一次冲刺中,若彤没有受伤,只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她爱极了与他合而为一的感觉,而遗失了好久的心,也终于在此时此刻又回归完整。
激情过后,空气中还遗留着地旖旎的气味,若彤像只猫似地蜷缩在郑擎硬垒的胸膛前,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气味,感受他艺术家的修长指尖正在她光裸的背部来回逡巡。
翻个身,若彤顽皮地趴在他身上,灵灿的大眼不住地在他脸上来回看着,看得郑擎浑身不自在。
“干么一直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