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骞感觉有些异样,看了看葛阿姨。
顾阿姨终究扭捏地把钱接了,道了声谢谢。
等两位阿姨走后,洛子骞突然想,假如自己生活在象顾阿姨和葛阿姨那样的普通家庭,有个那样的母亲的话,他会怎样呢?
突然便觉得莫琪的形象越来越模糊了,心里更感疏离。
也不知道为何,周五开始他便觉得身体乏力,去了趟公司,也静不下心来工作,心绪乱得很。
下午莫琪来他办公室,他没情没绪地应付着她,两人都觉得别扭。
比起以前,母亲来公司的频率更高些,大概一周一次,不过洛子骞觉得自己已与她热络不起来。这倒并非刻意为之,所以他也觉得烦恼。
然后母亲去了佟雨泽办公室,聊了半天才出来。母亲来与他告辞,洛子骞觉得她做得太刻意!
莫琪走后,他也马上离开了办公室,回了家。他觉得他好象感冒了,象是风寒,便自个儿烧了壶开水,一杯一杯喝下肚,小便了无数次,仍不见好转,也没胃口吃东西,干脆去卧室躺下,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肚子也不觉得特别饿,不过还是把家里的零食搜了些出来吃,又昏昏沌沌睡下,星期天也这样过了。
周一他依然提不起精神去公司,老觉得恍恍惚惚的,头重脚轻,遂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请她发封邮件通知一下相关部门领导,说有急事打他电话。
林清墨也被抄送了那封邮件,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老不踏实,又不好跟人讲,便到楼下僻静处给洛子骞拨了个电话。
洛子骞一看是她,声音冷冷的,懒懒的,问是否有什么急事,林清墨说刚知道他病了,问要不要紧,洛子骞傲娇地说还死不了,不用她操心。林清墨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感觉悻悻然。
紧接着莫琪也来过电话,问要不要过来看看他。其实洛子骞是希望她来的,可嘴上却说只是小感冒,不用麻烦。他期望她坚持过来,可她最终没有。他便觉得更是失意,莫名气恼地对着萨摩耶吼了几句。
中午他叫了披萨外卖,吃完了觉得反胃,去卫生间蹲着干呕半天。然后他回到卧室躺下,心里觉得好不凄凉!
以前身体有恙时有母亲陪在身边嘘寒问暖,现在母亲对他不再那么关怀备至了。而他这个年纪通常也该有个爱他的女孩儿来照料,可是他孑然无侣!
想到佟雨泽却是事业感情全面丰收,既有母亲的庇护又有林清墨爱的滋润,他顿感妒忌!
也不知睡到几时,洛子骞似乎听见客厅里有声响,一想今天是阿姨打扫卫生的日子,便不作理睬,继续躺床上等睡神光临。又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了便意,起床到洗手间小便,小便后再回来躺下,感觉身体虽困乏可脑子却异常清醒。睡不着。四周很静。他嘀咕是不是阿姨发现他在家不好打扰就走了,便起身往客厅去。
客厅灯亮着,葛阿姨在。
她没注意到男主人轻轻走了过来,站在她的侧面客厅与卧室之间的通道口。他见她静静地站在那儿,微仰起头看墙上的照片。那张照片是洛子骞与父母的合影,那时候他很小。
洛子骞有些不解地看着葛阿姨,没吱声。
葛阿姨一动不动。洛子骞在她侧面,看不见她的眼神,否则一定会奇怪她为什么会为一张与己无关的照片落泪。
趴在沙发上的萨摩耶突然醒了,低呜着朝洛子骞跑过来。
葛阿姨微微叹了声气。
她几乎在转身的同时很巧妙地拭去了眼角的泪。看见洛子骞的那一瞬她有些惊讶。
“哦,洛先生在啊?”
“在,我在睡觉。”洛子骞应道,他鼻息不通,声音有些嘶哑。
葛阿姨赶忙过来,靠近他,举手轻轻按他额上,惊呼道:“咦,你有些烧,是不是病了?”
洛子骞淡然笑笑,点点头。
“看你脸色不好,可能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吧?冬天有暖气,晚上室温太高时容易掀被子!”
洛子骞再点点头,这会儿他看上去温顺得象个孩子。
“你进房间去把外衣穿好,别再冻着了……”葛阿姨往卧室方向推了推他,然后说,“你等着,我去找点儿药!”
洛子骞进屋把毛衫套上,到洗手间漱漱口,回到客厅。拉登见他走近,主动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