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次杜欢欢从银行里出来碰到了去存支票的林清墨,知道林清墨已找到了新工作,心里便有些酸溜溜的。
倘若林清墨就此彻底消失在她眼前,或许她也便淡忘了她,可偏偏杜欢欢在某些事情上爱钻牛角尖。
其实对林清墨那类人,走了也便走了,公司一般不太会计较,毕竟她虽学历造假但一贯表现中规中矩,工作也勤恳,且职位低,不足以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所以当林清墨回原公司办社保转移手续等未尽事宜时,人力资源部并没给她难堪。
杜欢欢一开始也觉得和林清墨的恩怨就此了结了。可偏偏那么巧,一次整理人事部文件时她发现了林清墨那张社保转移单的存根,于是自然知道了林清墨新公司的名称与地址。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杜欢欢拐了七八个弯儿硬是认识了在荣生集团上班的某个山东老乡。
客观地说,杜欢欢并非完全没有恻隐之心。
她并没有立即行动去黑林清墨。静下心来想想人家也不易,一个人形单影只,飘零在外,家境又不好,说起来除了跟她抢佟雨泽这事儿做得不大地道外她人也还不错。杜欢欢对佟雨泽是彻底死心了,后来也经人介绍见过几个单身男青年,别说与佟雨泽比,差黎灏都不只一丁半点儿。那时她才意识到黎灏那人其实还挺不赖。
于是杜欢欢有了“重修旧好”的打算!
最初她磨不开面子,心想那时自己对人家总爱搭不理的,现在又去吃回头草,多丢人!何况黎灏与佟雨泽住一块儿,也就是说和林清墨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杜欢欢再心大也接受不了被林清墨奚落!
可是总得有人低头呀!
黎灏是奴隶变了将军了,自然不可能再在她跟前俯首称臣,那只有她杜欢欢退一步了。她试图打电话联系黎灏,黎灏却不接她电话,发短信也不回。就这样僵持了两三个月,杜欢欢最终按捺不住了。
那天是周六,傍晚时杜欢欢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健身中心找黎灏,却听黎灏的哥们儿说他早下班了。杜欢欢心想跨出了第一步就不打算收脚,便去了他住处。
给她开门的却是林清墨。
林清墨见是她明显愣了片刻,然后表现得又有点儿过分热情,她邀杜欢欢进门,杜欢欢便磨蹭着跟了进去。
林清墨俨然女主人般给杜欢欢端茶倒水,要在以前杜欢欢也就安然接受了,不过今天她感觉完全不一样,觉得林清墨这热情是装逼,是一种示威。
那时佟雨泽正在厨房里忙,听见声响出来瞅了一眼,见是杜欢欢只冷冷地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然后再回厨房忙活。
杜欢欢见黎灏不在,便有些尴尬,站起来要走。
林清墨却死心眼儿,说黎灏没说不回来吃饭,可能不久就会到家,非留杜欢欢吃晚饭。
林清墨越表现得热情杜欢欢越是反感,执意要走。
恰巧这时黎灏开了门进屋,他见杜欢欢在一时愣住了。
林清墨赶忙招呼黎灏,还责怪他怎么这么晚才回家,说杜欢欢等他好久了。
黎灏崩着脸。
对杜欢欢他的确已没了兴趣。和她分手后他方觉得自己以前有多犯贱,也幸亏杜欢欢的那些作为令他及时醒悟。所以,杜欢欢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其实是蛮反感的,但男人嘛,总得显得大度些,所以他好歹不说,只是漠然以对。
杜欢欢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悻悻然站起来就走。
林清墨见黎灏无动于衷,同情心一下子泛滥,追了出去。
她拉住杜欢欢劝,说黎灏可能当人面不好意思,让杜欢欢先回去再说,她帮她劝。
杜欢欢气不打一处来,甩开林清墨的手就跑,边跑还边叫:“要你多事儿!”
这次刺激让杜欢欢对林清墨的怨又加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