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珐琅彩瓷盘中的白巧克力蛋糕发呆,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举着叉子一直没有扎下去。
“怎么了?”徐焱察觉我的异样,放下报纸凑过来。
我吸了口气,“不是很想吃。”
“是谁嚷着想吃白巧克力蛋糕的?好容易按照你的要求做出来了,又不吃,家里的厨师可要伤心了。”他捏着我的鼻子,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宠溺。
“可是我……”我好像每次都这样,心里强烈想要吃什么玩什么,真的拿上来了,又不是那么想吃想要了。
“不吃给我,每次都这么挑食浪费,难怪怎么养都不胖。”徐耿頔直接把蛋糕从我面前端走了,还不忘饱含埋怨地瞪我一眼。
我一下子开心起来。自从我醒来,这个已经长成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就不怎么爱搭理我,也很少和我说话,今天能这样说我挑食不乖,实在是很难得。
说完那句话的徐耿頔又恢复了沉默,优雅缓慢地把那块精致却甜腻的糕点吞进肚子里,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句,“真是难吃的要命……”
徐焱瞥了他一眼,“医生说甜食还是要少吃,免得加重身体负荷。”
“我知道了。”徐耿頔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我也要去!”我立马跟在他身后。
“爸爸今天不去公司,你……您在家好好陪他,听话。”他拍拍我的头。
徐焱从背后抱住我,看着已经走远的徐耿頔,下巴在我脖子里蹭来蹭去,“怎么又发呆?在想什么?”
“我觉得自从我醒来后,小頔越来越像我家长了。”我将身体往后靠了靠,贪恋他身上的温度,完全缩进了他怀里。
“说明他长大了。”徐焱收拢胳膊,直接把我抱起来,“昨晚没有睡好,陪我回房再睡会儿。”
“好。”我亲了亲他的面颊。
自我醒来,已经过了三年。
三年中,最轰动的新闻莫过于徐氏帝国掌权人的夫人宣芷诺复活这件事了,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一遭复活,说是骇人听闻也不过分。按照徐焱在各种采访和新闻发布会上的说法,是他在十多年将宣芷诺冰封了起来,然后一直研发能救治她的技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或许是上苍垂怜自己的一腔深情,让诺儿从长达十六年的沉睡中醒来。
同时,或许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注意到,之前一直各方封锁的宣芷诺资料重新在网上发出来,包括十几年前盛大的婚宴,让人痛心的五十多辆车追尾的特大交通事故,以及宣芷诺的画,宣芷诺从小到大的照片,全部都放了出来。徐焱对这个的解释是,因为自己对宣芷诺的爱太深,为了防止自己看到那些东西勾起回忆而无法自拔,才将它们全部封锁了。现在自家夫人成功复活,那些东西自然不用再屏蔽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