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非常平静地过去了一个月,期间再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好像我之前做噩梦,怀疑徐家父子,以及雄心勃勃地要弄清楚他们目的的决心,都只是笑话,都只是我的臆想症更加严重而产生的幻觉。
小琰最后还是没有攻破徐家强大的防御系统,没有弄到宣芷诺的资料,结果就是她手下那群人被骂的很惨。徐耿頔的治疗渐入佳境,状态越来越好,心脏手术安排在下个月进行。徐焱恢复成了那个忙起来几天不回家的大商人,再没有对我做出意味不明的举动。古都上个星期去了美国,处理分公司一些非他不可的事务。而我乖乖地上学,乖乖地陪徐耿頔,乖乖地和四姐妹一起厮混。
连续一个月的安眠,甚至连饿醒的情况都极少出现,我都快把之前那两场噩梦给忘了。
今天午间,作为学习委员的我和那个软脚虾班长以及活动委员兰旭,还有纪律委员老大就秋季班级出游活动的地点进行了一场午间会议,结果就是没能睡成午觉。
下午放学,一上车我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不起精神来,有些困盹。
“你家老爷今天回来了吗?”想起那个快失踪十天了的男人,我有气无力问着司机,想和他闲聊几句,免得在车上睡着了。
“出门的时候还没回来。”一身漆黑的司机兼保镖回答。
“哦,徐耿頔今天又在家待了一天啊?”
“嗯,应该是。”放学下班高峰,路上有点堵,漆黑司机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敲击着。
“他真厉害,天天待在家都不发霉的。”
“少爷他习惯了。”
“我来徐家这么久了,都不见他有什么朋友来看他,他平时交际很少吗?”
“嗯。在徐家当了五年的司机,能和少爷亲近的,羽小姐你是唯一一个。”
“哦,这么听起来还挺奇怪的。我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吗?”
漆黑司机从后视镜看我一眼,“很有亲和力,也很漂亮。”
路更堵了,都五分钟了,车就没移动过。漆黑司机三言五语总是拐着弯夸我,渐渐的我失去了和他聊天的兴趣。躺在宽大的后座上,拿过一个模样奇怪的毛绒玩具抱在怀里,冲着他嘟囔一句,“我困了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闭上眼睛,翻个身找了个舒适的睡姿,怀中抱的不是古都给我买的那种摸起来暖暖的熊,感觉少了点什么。困意可不管我舒不舒适,铺天盖地涌来,很快就将我淹没。
我睡的很沉,黑甜的一觉,梦也没有做,睡出了心满意足的幸福感。
醒来时天色已晚,屋内没有开灯,黑乎乎的。朦胧的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昏黄色,是外面的路灯。看来是到家了司机没有叫醒我,直接把我抱进来了。
神智还不甚清醒,我在大床上翻了个身,真丝床单触感柔滑细腻,身上盖着的天鹅绒毯子也轻薄舒适,床的软硬适中,空气中有促进睡眠的甜甜香气,让人睡着不想起来。
嗯?
似乎有什么不太对。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床上铺床单向来要么是干爽的纯棉,要么是轻滑丝绵,绝对没有过真丝这种材质。如果我没有记错,徐家给我准备的所有被子里,没有一条是天鹅绒。而且,我房间的落地窗在床的左手边而不是右手,床是圆的而不是方的,床上的枕头有十几个而不是只有两个。
这不是我的房间。
一扭头,就看见了装饰品一样立在落地窗边一动不动的男人。他的脸朝外,浸在巨大的阴影里,看不清容貌,但是那身出类拔萃的气场,想要让别人认不出来,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
我打着哈欠坐起来,下意识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床上空余的地方。衣服很妥帖,床上也没有乱七八糟。我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醒了?”徐焱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抱歉,在车上睡着了,你抱我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