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一瞬不移地抓住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变化。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我想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还是不死心地继续等待，唇也被我咬的毫无血色。

“是。”

听到这个答案，我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抑制不住地往地下瘫去，还好子风紧紧搂住我，把我抱到了床上。

我此时心里已经被内疚填满，不禁大脑过滤一句话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你可以不让我画的。”

我这句话有些无理取闹了，要责怪的人该是我自己，是我故意瞒着他的，为什么在做这件事之前没有告诉子风，如果我知道他的想法，我就可以告诉他不会有人知道这是明珠公主的画，如果，或者说如果他还是担心的话，我可以不画的。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我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陷入危险的可能。”虽然他的声音放得极低，但还是一样的坚定。

我紧紧揪着子风的袖子，沙哑着声音继续问道“那个柜台先生呢？”

“我没动他。”

幸好，我的罪孽至少可以少一点。但我还是有些难以释怀，我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这是一个命如草菅的时代，大人物只需要站在棋盘前指点江山，而小人物就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任人拿捏。

虽然我遇到过刺杀，也见过杀人，但也许是电视看多了，虽然杀人场面给我震撼，但我心底知道他们都是坏人，而且在刺杀的时候，在我的生命收到威胁的时候，对于别人死亡的震憾远远比不上自己心底对死亡的恐惧。

“我给了李老板他家很大一笔钱，足够他的一家人锦衣玉食一生。”子风开口安慰道。

我艰难地点点头“子风，我没有怪你，这是有些难以释怀。”

“我知道”他搂着我，一下一下地抚着我的发丝“很晚了，睡吧。”

“嗯”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在子风的安抚下渐渐进入睡眠。

眼前一片黑暗，雾气缭缭，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辨不清方向，看不清脚下的路，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停地环顾四周，突然前面出现一团红色的光芒，而且整个地面都开始蔓延着红色的雾气，淹没了整个小腿，我快步往红色光芒那儿走去。

一个熟悉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我惊喜地朝他跑去，口中唤着他“子风”。

没想到在离他一米的距离处却脚下被某样东西绊倒，但子风却没有丝毫扶我的意思，甚至好像没有看到我，他只专注于手上的剑，拿着一块布缓缓擦拭着。

“子风？”我试探地唤道，但他依旧没有理我，我心底气急，居然无视我，我把手撑到地上，准备自己起来，但我明显感到手下的触感不像是地面，我试探着摸了摸，居然像是人的身体，我心里一惊，仔细埋头查看，雾气也随之消失，整个地面清晰可见，而绊倒我的居然是李老板！

“李老板？李老板”我推了他几下，但他没有任何反应。

不对！李老板不是已经死了吗？

“啊！”我惊叫着往后退去，口中呼唤着子风，可是没有人应我，我抬头一看，早已不见子风的身影，我更加恐慌，趔趄地起身往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