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欢儿刚睡醒掀开被子正要下榻便看见一个熟悉的声影站在自己面前。
“回来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站起来向他走去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偷偷进了我房里来。”
“昨夜亥时回来的。”叶铭风道:“况且我没有偷偷进你房间,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
欢儿拿了外衣走到屏风后面,一边更衣一边问他道:“你这人倒是变得勤快了许多,小时候你哪日不是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
“你这人倒是变懒了许多。”叶铭风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每日天还未亮就已经起身了,待到我起身之时你都已经完成了太傅布置的功课了。如今,怎么成天游手好闲,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今你能替母亲排忧解难了,我自然闲下来没事情可做了。我既然无事可做,那不就得整日游手好闲,一觉睡到大天亮了?”此时,欢儿已经自行更换好了衣裳,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又坐到妆镜台前,拿起桌上的沉香木梳,梳理着自己已经凌乱的乌发。
叶铭风走到她身后,握住了她拿着木梳的手,对她说道:“我替你绾发可好?”
“什么时候还学会绾发了?”欢儿笑着回过头去看他,说:“可别弄乱了我的头发。”
叶铭风接过欢儿手中的木梳,说:“放心吧,我不会弄乱你头发的。”
言罢,他用左手握住欢儿的青丝,右手持着梳子从她的左耳上方一直梳到发尾。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使欢儿觉得非常舒服。
“其实,我一直很想给你梳一次头发。”过了一会儿,叶铭风忽然说道。
“为何啊?”欢儿看着铜镜之中的他道。
叶铭风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说:“没有原因,就是小时候看苏嬷嬷给你梳头发的时候觉得很好玩。”
“那现在你觉得好玩儿吗?”欢儿仰起头看着他。
“别动,头发都乱了。”言罢,叶铭风将她的头摆正。
不过一会儿,他便为她梳好了头发。欢儿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笑说:“梳的还不错,也不是很难看。”
“什么叫不是很难看?”他捏了捏她的脸,“明明就是很好看。”
欢儿没有理会他,而是叫了金钗为自己准备盥洗用的水。待她盥洗过后,叶铭风忽然拉着她走出了太女府,并且拉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欢儿嚷嚷着道。
叶铭风对她笑言:“当然是找乐子去了。”
原本,欢儿还未意识到叶铭风说的找乐子为何意,但随着马车行驶的路线她也猜到了几分。
“过了这个巷子口,就是花月街了。”她掀开帘幔,对他道:“狎妓侑酒是你们男人喜欢干的事儿,我对青楼里那些女子可没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叶铭风坏笑道:“我知道你对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不感兴趣,单若是玉树临风的绝色男子呢?”
“还有男妓?”欢儿诧异的道:“花月街上那么多青楼舞坊,我没听说过其中任何一家是有男妓的啊。”
“谁跟你说有男妓了。”叶铭风白了她一眼,随后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折扇,打开扇叶故作风雅般的扇了几下风,对欢儿道:“你面前的可不是就有一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绝色男子。”
欢儿冷的一笑,夺过他手中的折扇用折扇托起他的下颚说:“那 这位小郎君,请问你是会唱曲儿呢,还是会跳舞啊?”
叶铭风也十分配合,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道:“卖艺奴家是不会,不过 卖身还是可以的。卖笑三两银子,过夜十两银子,不知您是要奴家卖笑还是要奴家今晚服侍您呢?”
“去去去。”欢儿把手中的折扇丢还给他道:“就你这姿色,也敢出来卖身。”
欢儿言罢,马车便停了下来。
叶铭风首先跳下马车,随后伸出双手欲要扶欢儿下车。欢儿没领他的情,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玉楼。”欢儿低声念着面前这座青楼牌匾上的字,又对叶铭风说道:“这好像是前三个月才开张的青楼,名气一般,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
“之前来过几次,觉得这里的姑娘挺不错的。”叶铭风道。
欢儿欲开口,便听见一名女子笑吟吟的朝他们走来道:“这不是叶公子么,今儿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欢儿打量了一番那说话的女子,年岁莫约二十出头,长得虽非绝色但以花容月貌来形容她也绝对不为过。
“你只来过几次?”欢儿对叶铭风盈盈一笑,“听人家姑娘的语气,好像与你很熟啊。”
“不知这姑娘是?”那女子也对欢儿打量了一番,含笑道:“怎么还故意乔装成男子的模样?”
欢儿平日里虽是一番男子的打扮,但因为这几年是正在长身体的年纪,女性的特征愈发明显了,遂不似以前那般难以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