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何慕言准时到医院来接林清染。

看见何慕言的那一瞬，林清染情不自禁地就红了眼眶，伸出手触摸他的脸庞，心底情绪翻涌。

她真的误会了他好久，她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仅仅一年的时间，他的性情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面冷心狠，谨慎多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甚至全然不顾自己的胃病。

当初沦为整个南华市的笑柄，他一定受尽了屈辱吧，听说……他为了这件事酗酒，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闹到胃出血住进了医院。

可她当时还以为是他刻意编出来的戏码……

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睑滑下，林清染只觉得心口有个位置一阵一阵地揪疼。

“清染，你怎么了？”看见林清染流泪，何慕言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的印象中，林清染几乎没有哭过，她总是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让人难以挑出一丝错处，除了昨天深夜连幸的死让她崩溃爆发。

但他看得出来，她此刻不是因为连幸难过，一定是发生了其他的什么事。

林清染用手指拭去自己的眼泪，下意识就说：“啊？我，我没事。”

“清染，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说得多么牵强，牵强到我想配合你，装作没事都很难。所以你有什么事别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告诉我好不好？”

何慕言捧着林清染的脸，性感的薄唇轻启，嗓音低沉，透着一丝难言的蛊惑，“更何况，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注视着男人迷人的黑眸，林清染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差一点就把所有真相告诉他。

可她始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毕竟就连她都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些事情。

她要怎么告诉他曾经的关凌菲已经死了，怎么告诉他自己就是关凌菲，怎么证明自己从未背叛过他……

这么荒谬离奇的事情他会相信吗？

如果他知道林清染和关凌菲是同一个人，他能够接受吗？

林清染心中思绪万千，抬头望着何慕言的俊脸，观察着他的表情，“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加上这次死里逃生，我觉得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所以，慕言，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何慕言的眸子微眯，没有想到这小女人的思维如此跳跃。

将她搂在怀里紧了紧，托着她的后脑勺，只当她是因为这几天变故太多，有些多愁善感了，“傻清染，我们过好今生就好了，管什么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