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急救室里都染上了悲伤的气息，何慕言看着泪流满面的林清染，心里怜惜不已。

顾容和杰森对视一眼，默契地一起离开急救室，顺手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何慕言跟林清染。

“清染，别哭了好吗？”

轻轻将林清染揽在怀里，何慕言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劝慰。

林清染靠在何慕言的怀里，痛苦地阖上眸子，任泪水肆意流下。

良久，哭得红肿的双眼缓缓睁开，眸中厉光乍现，苍白的嘴唇微张：“宋云和周琴呢？”

林清染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可怕，何慕言无端从中听出一丝毁天灭地的暴戾气息。

“杰森接到警方电话，说宋云和周琴已经葬身火海了。”

何慕言放开林清染的身子，捧起她的脸，看她的神色仿佛凝了一层坚冰，冷得吓人，心里隐隐浮现一丝担忧。

“葬身火海？”林清染挑眉睨着他，眼睑还有泪珠，幽幽反问一句，“你亲眼看见了？”

何慕言一愣，发现林清染此刻的情绪有些不正常。

“你放心，我很正常，把手机给我，我要亲自再确认一遍。”

林清染面无表情地朝何慕言伸出手，何慕言怔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刻从通讯录中调出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把手机递给她。

拨通电话，林清染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是林清染，我要知道今天发生在市区外环的出租屋纵火案的伤亡情况。”

电话那头的南华市警局局长一听到“林清染”三个字，心底一惊，暗道这不是天达何总的夫人吗？

不敢怠慢地连忙捧着电话，唯唯诺诺地答复：“你好何夫人，当时我们市局的警方到达出租楼的时候，分区的消防队正在灭火，那间老式出租屋几乎被大火焚烧殆尽，房屋垮塌，不过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两具女尸。”

林清染却冷静地问道：“尸体焚毁程度如何？”

警局局长立刻回答：“面目全非。”

“哦？那有亲属来认领吗？”林清染眸子半眯，继续道。

“有的，两名死者的亲属都来了，鉴证科的法医报告证实各项信息均吻合，经过我们警方判定，确认是宋云和周琴无疑。”

警局局长下意识地用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的冷汗，这何夫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了，每一个问题问过来，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是犯人，正在被审问的错觉。

“确认了？”

“是是是，确认了的。”警局局长连忙应到，却听耳边的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倏地松了一口气，解脱般放下电话。

“清染？”

何慕言见林清染自从挂了电话之后就沉默不语，整张脸笼罩在灯光的暗影下，让人看不分明。

“让李秘书走吧。”

声音里透着满满的疲惫，何慕言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灰暗的情绪。

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看着她轻声道：“你放心，我已经向人事部下达了通知，开除了李秘书。”

“就这样吧，我不想再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