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雁随大公主回宫,为其更衣梳妆,以防被人发现她们出宫之事。
自从回宫后,冷雁就发现大公主就一言不发,独自一人在花园里饮酒,冷雁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劝劝大公主。
“雁儿~”贺莲放下手中的玉杯,轻声唤道。
冷雁忙上前:“在,大公主您喝多了,不如我扶您回去歇息吧。”
“不用~我没醉。”贺莲让冷艳坐下,问道,“还记得我让你找的药吗?”
“记得。”冷雁从衣袖中拿出一包药说道,“这药来自西域,名叫噬薇,无色无味,混入汤药膳食中,即使银针也无法检测出,不过此药性缓慢需长期服用。”
贺莲将药向酒中倒了些许,一手抚上发髻从中抽出一支银簪在杯中搅动,果然没有异样。
一旁的冷雁心中疑惑,公主向她要此药,莫不是心中有了计划。
“公主是有什么要吩咐我去做的吗?”冷雁问。
“这药以后每日都加到拓跋焘的汤药中。”贺莲吩咐道,“如果他没有服药就找机会混入他的膳食中。”
“大公主是有进一步的计划了吗?”
“皇上的子嗣不多,目前可以继任的只有皇长子,如果拓跋焘的伤势不断复发,我就有可能掌握朝政大权。”贺莲继续道,“这些日子我陪同皇上批阅奏章,已经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即使他让皇长子监国,可是皇长子年幼,加上拓跋焘心机重,必不会让大权旁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让我来辅助皇长子。”
“那到时候一切就尽在公主掌握之中了。”
贺莲点点头:“不过还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冷雁听从大公主的吩咐将药撒入汤药中送往皇上的寝宫,却看到常喜公公在门外示意她停下来。
听常喜公公的意思,皇上回来后心情不悦,连晚膳都没有用,除了常喜公公在外伺候其他人一缕不许打扰。
无奈之下,冷雁只好将药交给常喜公公,独自离开。
清风吹过发带,冷雁站在廊台之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宫宇阁檐之间。
一队侍卫从宫墙一角缓缓走过,池英涵身着墨色锦衣,手握剑柄带领侍卫在宫内各处巡视,丝毫没有意识到宫墙之上有人默默注视着他。
冷雁从廊台下来正准备回去,却看到一群宫人在欺负一个下等宫人,看着装应该是新进宫的宫人。
她本可以冷眼旁观,可是走了两三步还是决定帮他一把,随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呢,还不停手,贺昭仪一会儿要过来赏花,惊了主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呦~这不是贺昭仪的贴身宫女冷雁姑娘吗,这个新来的宫人不懂事,我们教教他规矩,让您见笑了,我们这就走。”为首的宫人挥了挥手,其余的宫人都停了手连声附和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眨眼的功夫人都散开了,只留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宫人趴在地上,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低头说了句:“谢谢姑娘。”
冷雁径直走过他身旁,低声说了句:“要想在这宫里立足,还得靠自己。”
蓬散的碎发随风飘动,男子望着冷艳的背影,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喃喃道:靠自己~原来她就是贺昭仪身边的宫女,贺昭仪,皇上的新宠。
御膳房内来去匆匆,各个宫人都忙着端菜做饭,搭配原料,御膳房总管来回指挥着:“哎~宗爱~去去洗碗去~”
“是~”宗爱默默走出御膳房,端了一个大木盆一个人洗着碗碟,足足两三盆的量!
他原本不叫宗爱,他叫田牛!
在绝望无助之时,徘徊在仇恨的边缘,身无分文的他看到了张贴的榜单,或许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净了身进了宫,从最低等的宫人做起,被分配到了御膳房打杂。这里的人都欺负他是新来的,什么脏活,重活都由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