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天天就这样一动不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傻傻的笑着。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天天,周末了我妈包饺子,你就——”
我咯咯笑了,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几年前,那像铃铛一样清脆的声音无数次从楼上一路飘下来。
我蹦跳过去紧紧抱住她。
我想她一定会感到惊喜的,但是她没有。
她惊愕、紧张的说:“天天,她是?”
“你不认识她?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呢!”天天欣喜的说。
她摇摇头,“真没见过啊!”
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像我熟识的神经大条,笑容爽朗的玩伴。不知为何她说话时总是眼神飘忽,神色慌张。
“妮妮,你怎么会认不出我呢,我是小黄黄啊!”
我的话吓得她退后两步,腰部重重的撞在楼梯扶手上。
天天赶忙拉住她,“小心!你怎么会这么慌张,你明明知道小黄黄是朵会说话的神奇的花朵,而且是你亲口告诉我把她交给了一个黑人老太太。”
“是啊,可是——可是我回国之前老太太告诉我小黄黄已经不保了,连花都没得做了!”
“是这样的,中途有一次我几乎是死掉了,可最后还是活过来了,嘿嘿,你是不是吓坏了。”
天天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这个小怪胎是不会那么轻易挂掉的。怪不得我最近老是梦见你变成女孩向我走来,所以今天一见到你就果断的喊出了你的名字。”
我紧紧握住天天的胳膊,恨不得把他捏碎了,“你梦见我了你不找我?你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都快为难死了!”说完委屈的哭了。
“哦——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敢确定梦里的东西是真实的啊。为了让你出气,也为了给你接风,我请你吃一顿大餐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心头闪过一丝惊喜,我曾经期待过的事情这么快就要实现一件了。
我挽着天天的胳膊走路,总担心他会飞走似的,必须牢牢的抓住他。
“你再挤,我就被你挤进下水道了。哎,让我看你怎么走路的,怎么老挤我。不对,身体挺直,头抬起来,像我这样。”天天被我挤的忍无可忍便教训我。
我不服气的说:“哎呀,我们扶郎花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你不觉得很与众不同吗,怎么一见我就想改造我。”
“你现在是人了,就得有人的样子。”
我们三个走出小区老远,我才想起有点不对劲,“哎呀,奶奶呢?”
天天说:“奶奶住院了。”
“是不是又是高血压、高血脂、心脏病之类的病。”
他轻拍我的头,“算奶奶没白疼你,把她的病情记得这么清楚。”
“那当然,你和奶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忘记呢。还有妮妮,我也一直很想你啊!走快点,妮妮,你今天怎么总是慢吞吞的,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
天天说:“妮妮是惊吓过度了,她从南非回来一直对我和奶奶说对不起,说她不该相信花会变成人的荒唐事,把好好的小黄黄给整丢了。”
妮妮叫嚷着,“哎呀,我到现在脑子都晕乎乎的,你们告诉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