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原来
秋浓随着冬媛消失在空中,漫天碧色飞舞,如梦如幻。
残桦握住昔年的手:“咱们走吧。”
“好。”
箫鸣握住手上幽幽微光的凝露石,又去看残桦远去的金色光泽,低头向着南海方向飞去。
辉度仙人看着周围一片静谧,心中空洞,却也无可奈何唯有上天交付任务。
飞到上空辉度从上向下鸟瞰,他成仙已有万年,人间早已大改,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不懂,秋浓他到底执着些什么,冬媛又执着些什么。
这人世间究竟有什么好执着的。
飞了很久,昔年终于劝到:“上神,别飞了。已经出了丹阳了。咱们去下面的城市买些酒水可好?”
残桦未曾说话,只是点头,任凭昔年拉着他往人间飞去。
落在渔村的一个酒库前,昔年将身上的银子全都拿出来,放在一个正在补网的女子面前:“姑娘,能给我拿些酒吗?”
补网的姑娘见眼前银子,却也不敢妄收,回屋叫了爹爹出来。那老爷子接了钱给了昔年两大坛子酒。
还嘱咐道:“这酒可烈的很啊,你一个小姑娘能喝这?”
昔年笑道:“这是给我家公子喝的,您看,他就在那边的礁石上呢。”
提着酒步步小心的往残桦身侧走,将酒坛放在礁石上:“上神,喝吧。”她低下头将红塞拿下一边唠叨道:“方才酒家同我说,这酒可烈了,上神你可一定要小心些喝,要是醉了可怎么办啊。不过上神你……”
她话还未说完,酒坛就被残桦抢去,喝酒如喝水,愁思百结无处放纵。
“我能从秋浓的环境里逃出来,是因为他对月圆的执着。”残桦饮尽一坛酒后,没头没脑的说出这番话。
昔年坐在他身旁,海风阵阵,刚是日出的时候,漫天雾霭薄薄,远处淡青色的烟雾卷卷,几声鸟鸣空响,海面不见尽头,一望无际。
昔年的裙角和残桦的长袍被风吹得猎猎而舞,与海风共唱悲歌。
残桦似是感叹道:“其实,秋浓是个很好的人。我们曾经一起喝酒,冬媛与秋浓到底为何不能在一起,至今我也不曾明白。”
昔年问:“你当时就他,为何不渡他呢?”
言语一出残桦却笑了:“渡他?你认为何为渡?你又为何而渡?又如何去渡呢?
世人若无心中情绪,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无事无怨,便无念无恨,就无欲无求,若真是如此,何来“感情”?那人有无心肠,有无七情,有无六欲,又有何种差别。你想渡世人,那世人可需要你来渡?万事具有缘法,你我都无“渡”,又何必自作聪明“渡”他人。”
昔年理解不了,又问:“那又应该如何自救吗?”
残桦打开另一坛酒:“只需凭心,无悔就好。”
两坛酒饮尽,残桦叹息。
“昔年,你过来,让我抱一抱。”
昔年怔楞了一会儿,伸开双臂与他相拥。
“上神,你失去过重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