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国庆放假,可辛晓筱的手术一天不做,安谙的心就得揪着一天。
辛晓筱醒的那天,迟慕修就她的父母协商定下了手术时间。一个星期的术前身体调节,这样,手术就暂定于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
而科室主任更是为了对外凸显他们医院对这场手术的重视,竟主动给迟慕修单独放了五天国庆假,美其名曰:“医生也需要调整身体,确保以最佳的状态进行手术。”
连续三天,医院里不见了迟慕修的身影,安谙免不了有些想念。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安谙拿起手机却又不敢看网上的新闻,不知怎么就点开了信息的图标,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不经大脑就发了出去。
安谙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学长”二字暗自懊恼。
其实安谙的短信发出的时候,迟慕修还在书房和父亲交谈,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直到足足一个小时后他走出房间,才看到了这条在外人看来并没有实际意义的信息。然而他们之间,有时默契地只需一个称呼的问候。
他是她一个人的学长,一直都是。可重新听到这声久违的称呼,他却倾尽了所有的耐心与守候。
因为失去过,所以更珍惜,因为等待过,所以更知心。
几乎是不假思索,他一个电话就打回了去。果不其然,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然后,安谙故作慵懒的声音传来,透着刻意上扬的沙哑:“喂?”
迟慕修不自觉眯起眼睛勾起嘴角,想象着安谙脸红羞涩的样子:“是我。”
“哦,学长啊。我刚睡着,刚刚那个……是我发错了。”
“嗯,我知道。我在郊外的家里,明天就能回去。”
安谙听出了迟慕修刻意避讳的“父母”二字,只说是“郊外的家里”,她鼻端突然就有些发酸。她稳住声音,只说道:“好,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
安谙屏住呼吸等了半天却听不见电话挂断的声音,终忍不住低声又说了句:“学长,晚安!”
直到听到迟慕修温柔的一声“晚安”传来,安谙才终于鼓足勇气率先挂了电话,然后迅速将被子蒙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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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谙照例去医院看辛晓筱。
不知是不是时隔多日,人们的关注点开始从这件事情上逐渐转移,在医院驻扎的记者已然所剩无几。
虽然辛晓筱的父母依旧拒绝安谙的探望,但隔着长方形的房门玻璃,她还是能依稀看到晓筱充满歉意和无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