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帮子人也算是懂得一点儿江湖道义,毕竟一帮子人追杀一个,也的确有些掉价。因此这数百名高手跟在清皇身边只是旁观,留了三五个人上前,与那刘偲死斗。
两边兵马各自退后了数丈,也算是腾出了一片地方,给他几个施展的空间。
刘偲先是几个纵跃飞到不远处的高塔尖上,身后三五个杀手自然紧紧尾随其后。只是那铁钩子好不烦人,如针附磁一般,总在刘偲身侧,饶是他速度再快,也总有停顿片刻的时候。
那名杀手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一个暴起往刘偲所在飞掠而来。
刘偲身形好似鬼魅一般,足下一点,转瞬又不见了踪影,几个杀手既怒且气,偏拿这猴儿又没法子。
那清皇见了,转头对着后面的属下挥了挥手,嘴上翘起一丝笑容来:“倒是小瞧了他,你们几个也上,他是想拖延时间,本皇却是等的不耐烦了。”
却说这刘偲虽然武艺高强,少有人是他对手,可如今街道上围了这样多的高手,他哪里能打的过?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在强撑罢了。
不得不说刘偲这厮的心志也算是十分坚忍的了,先不说他通宵未睡,连日来没吃上一顿好饭,可面对千军万马,数百好手,那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如今刘偲孤立无援,西城门陷落,一万名镜北将士业已殉职,除了刘偲身后的三千骑兵,其他的将士皆被派去了南、东两道门,哪里还调得出人手来?刘偲抱着拖得一时是一时的心态,将速度提了个极致,只与人缠斗罢了。
刘偲平素虽爱偷懒,可毕竟师承世外高人老叔公旈清,正面交锋恐怕打不过,可若是论起四处逃窜,那还真是没人及的上他,哪里就那样容易被捉?虽然这上蹿下跳的不够体面,可也算是奏效的拖时间办法了。
又有一次,那铁钩子袭来,刘偲倏地佯装失手,从高塔上凌空飞落,等到镜北将士们急的要上前,施以援手之际,刘偲却速度比风还快,他双手背在身后,约莫离地丈许,身子蓦地一挺,倒转过来,从容地顺着那铁钩子斜走了上来。
那御钩之人暗暗使力,手上钩线一放一拉,想要将刘偲给拖到自己身侧来,哪知回到他手上的除了钩子之外,再无其他,几人莫名,刘偲那诡计多端的魔星去了哪里?
几人走到房檐去看,却见一个石子从对面飞出,有那心急的两个,以为刘偲藏伏在对面房子上,赶忙飞身过去探查一番。
也就这一瞬的功夫,隐在塔后的刘偲疾如箭矢一般,蓦地窜到剩下三人的身后,徒手自背后穿过了那铁钩人的胸膛。
那铁钩人只觉胸前剧痛,垂头看去,却有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正从他胸前穿出,那刘偲再一推,这铁钩子人便从房檐上跌落了下去,其余同伴见状,赶忙回身来杀,那刘偲早已退开几丈远,手上的血污随意在袖子上擦了擦,嘴里还噙着冷冷笑容:“这钩子碍眼,缠的人心烦。”
几人听罢,气的越发追的急了,可那刘偲却倏地窜出了几丈远,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那几人一时间追不上,也是气得不行。
其后清皇冷着一张脸,慢慢踱步上前道:“先前是本皇心软,没下狠手,就权当是本皇还了你这曾经的同窗情谊罢,不过……”
清皇话锋一转:“看来你小子还没吃够那蚀骨钉教训,本皇不介意再赏你几颗。”
将将说罢,数十黥面杀手同时出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杀手一个个功夫都不弱,刘偲咬牙强撑着与他们继续过招。也就这会子的功夫,刘偲手上,胸上,脸上纷纷挂了彩,他心里叫糟,却死死扛住,面上不显,正巧迎面又来一掌,他咬牙挺身上前,干脆生生受了。
刘偲中了一掌,被打落房檐,等人纵跃下来再要补上两掌时,那刘偲却又不见踪影了。众人纳闷,赶忙四处张望、搜寻。
而当刘偲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手上多了几个木雷,原来他去那高塔附近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掩人耳目顺道去拿这个罢了。
刘偲飞身来到清皇身侧,先前白刹军就是吃了木雷的亏,死在这玩意儿上的倒霉鬼不知凡几,哪里会不知道它的厉害,正要叫清皇小心,那快手刘偲已经一股脑连砸了三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