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坐北朝南,大概二十平米左右。从里向外依次排列着三张病床,床边各有一只小桌子,对面的墙上挂着个电视机,一切都显得十分普通,看不出任何异样。
“比我想象的正常的多嘛。”
刚子在里面转悠了一圈,发挥着自己自来熟的本性,胡乱的翻弄起抽屉,问道:“怎么样老霍,看出什么子丑寅卯没?”
屋子被封闭了好多天,一股霉烂的气味扑鼻而来。床上的白被单都因这潮湿的空气而变得有些发黄,用手一摸,湿乎乎的像是浸了水似的。
整间屋子跟外面并无两样,潮湿而阴冷,我四下查看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便道:“急什么,仔细看看地上,有没有血迹什么的。”
一边和他说着话,我一边背过手去,轻拍了一下背包,将郢盈给叫了出来。
“到了么?”
背上又是一凉,郢盈从牌位里钻了出来,在屋里飞了一圈,眨着两只大眼睛,嬉笑道:“好快呀,免费公车就是爽,霍哥,以后你就当我的坐驾好了。”
我哪有功夫跟她在这耍嘴皮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废什么话,赶紧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
“就知道喊我干活!”郢盈冲我拌了个鬼脸,扁着小嘴飞走了。
我对这话唠女的话基本上已经有了免疫力,也不去搭理她,看刚子在检查地面,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虽然在经历了阴山村的事件之后,我的左眼也具备了同样的功能,可说到底这也只是血婴附身后的副作用,论敏锐程度,也就只比胖子等人好一点,跟郢盈这种完全的灵体来说,还有相当大的距离。有她在屋里,也省了好多力气。
屋子走到最里面,便在墙上开着一扇窗户,我拉开窗帘一看,昏暗的路灯下,一颗硕大的杨树正冲着病床方向,发出沙沙的轻响声,在这寂静的午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树有五鬼,曰:桑、杨、槐、柳、楝……一段熟悉的声音暮然回响在脑海中,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对我说过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