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枫的院子里,四个人坐在桌子前各自想着,酒楼里熟睡的慕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正在被这四个人一点点的阻断。
安南想了想说:“想留下他只能靠感情,他虽然放下了,但是他对感情比谁都认真,我看的出来他是喜欢子墨的,只不过他太优柔寡断了,子墨和泠雨很像,他迈不出去那一步。我想的办法就是这段时间帮他迈出那一步。”
余嫣想了想说:“如果迈不出去呢?”
乐枫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说:“要是迈不出去,就让他给我看店,我得出去转两年,这可是我一直的愿望,到现在都没有实现。”
乐枫的话虽然看起来很无理,不过却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乐枫可是他们所有人的一个寄托,不可能没有人看着,先是周扬,接着是安南和余嫣,现在也该轮到慕途了。
四个人找到了最好的方法不由得笑了,他们都了解慕途,乐枫如果走了,慕途绝对要接管乐枫,这是一个责任,对他们所有人的责任,慕途没法拒绝,至于两年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
慕途在床上睡的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这四个人给决定了,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特的梦,他梦见李曼文给他做测试的时候那个场景,同样的树,同样的河,树长了新芽,河水清澈欢快,大象已经走了,母老虎从河对岸走了过来,同样的没有牙,没有利爪。
余嫣和安南没有回家,也留在了酒楼。四个人商量了完详细的步骤,乐枫带许柔来到办公室。
“坐吧。”乐枫笑着说:“原本我打算你走的时候再给你的,不过这次反倒是我先走了,所以提前给你吧。”
许柔知道乐枫说的是什么,认真的说:“乐枫,还留在你那吧,我现在用不到。”
乐枫一边开抽屉一边看着许柔笑着说:“行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谁不了解谁?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我比谁都清楚,现在子文长这么大了,学费,伙食费,以后的结婚房子车子,上海是什么物价你应该知道,你自己要强我们由着你,可是别苦了孩子。”
乐枫的话给了许柔很大的压力,看着乐枫放在桌子上的银行卡,她第一次沉默了,每年她过来乐枫都会问一次她要不要,不过这一次乐枫的话让她不得不仔细考虑。
乐枫看着许柔的沉默笑着说:“这不是所有,只是一个副卡,给子文的,你的那张卡我锁着呢,你们都有纪念的东西,我就这个了,我可不舍得就这么给你。”
许柔看着乐枫,不由得笑了,拿起桌子上的卡笑着说:“谢了。”
乐枫心里松了一口气说:“王显身体不好,要是工厂的活干不了就别让他这么拼命,换个别的工作,家里实在周转不开就去我家,我的保险柜你知道在哪,密码是酒楼的开业日期,不想拿钱就拿走你自己卡,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越来越碎嘴子。”许柔看着乐枫笑骂着说:“这么大的人,你也该找个伴了,这次是你自己走,我们都不去送你,在外面遇到合适的就直接带回来,别像我哥那样婆婆妈妈。”
乐枫搂着许柔的肩膀走出办公室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九月二十七,慕途最不想记得的一个日子,周诺的忌日周与诺的生日。在美国的时候,每年周与诺生日那天周扬都会先和慕途一起默默地喝半天酒,然后才开始给她过生日,她有过不满,有过牢骚,有过疑问也闹过脾气,可是一直宠着自己爸爸在那一天不会再任由着自己,渐渐地她也习惯了,她也知道他们是在祭奠一个重要的人,所以有时候她也会陪着他们俩喝闷酒。
周与诺一直不理解是什么样的朋友会让两个大男人如此的难以忘怀,这次回国,接触了余嫣,乐枫,安南,她隐约的明白让慕途和爸爸一直牵挂的是什么,是友情,一种很单纯很特别的友情,一种她一直认为可有可无的情感。
王子文和周与诺站在慕途的两侧,王子文看着周诺的照片,他知道这个人就是他妈妈一直觉得亏欠一直放不下的人,他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没有去问,因为许柔告诉他,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无关。不过这些天他却能感觉到慕途他们对自己关心,不是简单的客气,而是真心的关爱,就像是爸妈对自己的那种关切。
王子文问过周与诺为什么,周与诺装作余嫣的语调说:“因为他们是你妈最好的朋友,是亲人。”
王子文问她这是不是她不想再回美国的原因,周与诺很开心的说:“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我还孤单的回美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