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泪尽,孤鸿语,冷烟寒月,零落鸳鸯。
又是一个不眠夜,这样已经有多少天了,玉卮不记得了,她恍恍惚惚地过着。完全不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那日的情景还是在她脑海中反复的回荡着,让她痛苦的只想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还记得那天,玉卮的谎言激怒了寒浞,他差点直接杀了她,然而,他却忍住了。只记得他最后丢下一句冷绝地话 “孤不想再看到你!”
不想再看到她么,玉卮泪眼低垂,朦胧地月色顺着窗棂照进来,照在眼前的铜镜上,映衬的镜中之人的脸庞更加的清冷。她每天都看着这张脸,这样会让她有种错觉,仿佛她又回到了月宫中的日子。
其实,玉卮是最讨厌说谎的,只因她讨厌被人欺骗,那感觉让她刻骨铭心。所以,为了不让别人和她一样的感同身受,她宁愿选择直面事实,也不想欺骗别人。
而那日,她的确是没有办法了,才选择骗了寒浞,去不料她的谎话那么容易拆穿。不但没有达到欺骗的目的,反而把事件推向了另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宁愿那些话,她从来没说过。
自从那日之后,以玉卮目前的地位,本应该得到宫中侍从们的尊重。却不知是寒浞的命令让她不许见任何人,还是她失宠的事在宫中传开了,她每到一处都会引来背后人的指指点点。
这种孤立无援的处境,玉卮是经历过的,记得那一次也是因寒漪而起的。那时,她与寒漪正是情浓意浓的时候,可是总有一些人看不惯他们的好,毕竟他们的身份悬殊,这段所谓的地下情也被迫浮出水面。
玉卮并不怕被人知道她和寒漪相恋的事,就算是四海八荒以及九重天上都知道了这件事,她也不后悔。只是,令她万没想到的是她们背后谈论的内容,竟连她自己都颇为震惊。
还记得那是西王母特意为众花神们举办的花朝节,四海八荒中的花仙们都来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盛会,这自然也少不了月宫中的众花神们了。一时间,整个西昆仑花香四溢,美不胜收。
“今日,我不能陪你了,寒,不如你偷偷的留在我屋里,等我赴宴完毕,立刻回来找你如何?”恋爱中的人,总是不想和心爱的人分开,玉卮也是如此,此刻她握着寒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
“不行,若是被人发现,你又要被人说三道四了。你就安心去赴宴吧,不用管我。”寒漪的双眸中满含深情,像漆黑的夜色般,浓得化不开。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玉卮一脸的委屈,她和寒漪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她一定要想个对策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我还有什么让你不放心的,小傻瓜!倒是你,宴席上不要顶撞了谁,我就放心了。”寒漪一脸宠溺的捏了下玉卮的俏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寒,无论如何,这次宴会,我一定要让我们的事公之于众。以后,我要和你正大光明的在一起!”玉卮难得下了这么大的勇气,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寒漪,下定了决心去做。
“能够得到玉儿的爱,我就已经满足了,还怎会奢求更多。”寒漪地眼中氤氲着雾气,他话音一落,凉薄的唇已压在那个对他充满诱惑的娇嫩红唇上,把对玉卮所有的爱恋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只想沉醉不醒。
直到次日的宴会中,玉卮一见手中酒杯就回味起前一日的那个热吻,想想耳根都会红。也许是她的表现太明显,以至于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女花仙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看得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本座听说咱们的小公主最近红鸾星动,看来,所言非虚!”这个老女仙的眼力着实厉害,竟然一眼就看透了玉卮。
玉卮在心中对这个老女仙腹诽了几句,仍然故作羞涩道:“这事都传到您老人家那里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别说,您还真猜对了!”
这花仙听了玉卮说她老,她也不恼,倒是露出一副长辈请小辈赐教的谦逊之色道:“殊不知我们的小公主喜欢了哪家的仙君,本座好奇的紧呢!”
这花仙的声音是运了些气力的,这一下可好,本来还在各说各的的众仙家们都停了下来,目光齐聚到玉卮这边。就连坐在高位的西王母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侧身看向玉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