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二人重新登上马车回程。
经过城门时,两旁异常的安静。
到了夜里,天气忽然恶化,温度奇异地降低,冷风狂吹,谭鸣鹊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忍不住嘀咕:“今天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
当马车回到魏王府,菊娘站在门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惶。
看到了马车车顶上插的“魏”字小旗,她才舒了口气,安心地伸手拦车。
一只手掀开车帘,露出沈凌嘉的脸。
“怎么了?”
“殿下,大事不妙!”菊娘急促地喘着气,指着皇宫的方向,“之前来了一位公公,宣您马上入宫!”
沈凌嘉跳下马车,“到底出了什么事?”
菊娘凑近他,声音发颤地吐出几个字。
谭鸣鹊懵懵懂懂下了马车,眼见着飞快跳下车的沈凌嘉又飞快跳上车,马车转了弯又走了。
她呆呆看着菊娘,问她:“殿下上哪儿去?”
“嘘!”菊娘一把将她拽了回去。
到最后谭鸣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耳朵坏了,菊娘的声音又说得像蚊子呐一样小,她什么都没听见。
菊娘不肯说,她只知道,是大事。
大到沈凌嘉转头就走,大到菊娘连她也要瞒着。
谭鸣鹊一头雾水地回到院子里,菊娘吩咐她,好好休息,最好别离开院子。
连王府内都不能四处闲逛?
虽然她本来也打算要休息,但菊娘特意这样说,肯定有原因,这岂不是说连王府内部都不安全了?谭鸣鹊注意到王府内的气氛也变得奇怪,守卫之间甚少交换目光,一列列队伍偶尔撞见,也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她询问了菊娘很多次,菊娘一直不肯说,只说先等过一夜,第二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吗?
但谭鸣鹊并不乐观。
果然,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即使到了第二天,也没有人告诉她出了什么事。
王府内变得寂静,这是魏王府从未有过的严峻气氛,这里不像是王府,像是校场。
谭鸣鹊想出去打听一下情况,可这次院子门口的守卫却用兵刃拦住她。
“抱歉,谭管事,叶管事说了,让您在院子里好好休养。”
“我不能出去吗?”谭鸣鹊问。
守卫只是摇摇头:“请不要为难我们。”
她明白了:“好。”
谭鸣鹊退回去,在屋子里,倒不生气,她的好奇心却越发重了。
可是,沈凌嘉一夜未归,菊娘不知下落,谭鸣鹊好奇,却根本不知道要去问谁。
她知道就算去问那些守卫,他们恐怕也不知情,就算知道一点,也不会说的。
现在这一方小小的院子,就像是一个囚牢,她哪儿也不能去。
谭鸣鹊心中烦闷,索性翻出香炉,在院子里站桩。
做完了基本功,热身之后,开始打拳。
她本来就很敏捷,菊娘针对她的特点,教了她一些轻灵的功法,她不适合和人角力,但却能够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做到一些寻常人无法做出的动作。
三餐饭,有人定时送到门口,守卫通知,谭鸣鹊就去拿,之后把用过的餐具还回去,下次有人来送饭的时候,就会将餐具拿走。
这倒是一个传话的好办法,因为那些守卫根本不搜查食盒。
但谭鸣鹊能传给谁?连那个送饭拿碗的,她都不认识。
那么她就只能坐以待毙了,谁都会这样想的。
不过,她是一个被人贩抓走,都能从被关押的青楼后院里逃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