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寒?”
“昔寒!”
“醒醒!”
一声声呼唤如同魔音灌脑,强行刺入了她的脑袋里,左冲右突。
昔寒,醒醒,醒醒,昔寒,轮着番来,听得本就晕乎乎的谭鸣鹊,更晕。
“走开……”她想把这个声音推开,却推到了一张肉脸。
“啊!”谭鸣鹊悚然一惊,吓得醒来。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正按在一张肉脸上。
梦中梦?
不是。
肉脸是活的,有身子,有臂有腿,有手有脚。
沈凌嘉坐在床边,迷糊地看着她。
他守了好久,没忍住打了个瞌睡,谁知道一只手突然按上来,他下意识抓住,才发现谭鸣鹊醒了。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沈凌嘉放心地长叹一口气。
谭鸣鹊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了?睡迷糊了?”沈凌嘉见她醒来,心中宽慰,便开了个玩笑,“那喝点药就清醒了。”
他端来药,谭鸣鹊却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她张张口,说出一句话,声音沙哑,音节像是牙牙学语时的婴儿般古怪:“你说什么?”
只有四个字,音调却歪到了天边。
沈凌嘉怔住。
谭鸣鹊也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又“啊”了一声。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谭鸣鹊却并没有大喊大叫,她试探了几声,就沉默下来。
反倒是沈凌嘉更加激动:“你先等等,不可能的……我去请孙大夫过来!”
丢下这句话,他马上跑出去。
孙大夫还没走多久,又被沈凌嘉拉回来。
他进了屋子先打开药箱拿工具,仔细检查半天,摇摇头。
沈凌嘉的心顿时一沉。
谭鸣鹊看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
沈凌嘉离开之后,就一去不回,最后还是菊娘把秦蛮玉和秦兼月二人送回门口。
坐在轿子里,秦兼月闷闷不乐,她现在还记得自己轻描淡写提起给了谭鸣鹊一点教训时,沈凌嘉看她的眼神。
她原本以为她已经把他拿捏在手中了,没想到,现实给了她狠狠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