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嘉也心虚,因此,谭鸣鹊得到了难得的平静。
不过,去厨房的大眼睛迟迟未归,谭鸣鹊也无事可做,又没人说话,不禁困了。
“啊……”她张开口,打了个哈欠。
昨天蜷着腿睡觉,不止是腿麻了,其实也没睡得安稳。
再说,又做了一个连环噩梦。
被蛇鳞蛋追杀,被蛋牙啃,这种噩梦,实在丢人到难以启齿。
“你去躺会儿。”沈凌嘉道。
“不用,我都醒了,还睡什么?”谭鸣鹊拒不肯走。
不管沈凌嘉怎么说,她都不理睬,最后索性背对着他,挑选一本书,拿到桌边坐下来看。
他总不能唠叨个一天。
至于命令和威胁,是不是真心话,她还是听得出的。
“行,还是你厉害。”沈凌嘉认栽。
谭鸣鹊这才笑嘻嘻地回头看他一眼:“您先躺下休息吧,待会儿,多半还要喝一次药。”
沈凌嘉咕咚就倒下去了。
“我不想吃早饭了。”他抱怨。
谭鸣鹊觉得挺有意思,自从生病中毒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以后,沈凌嘉在床上才躺了一天,就有种变回小孩子的趋势。
也许这只是一时的虚弱带来的脆弱,也许很快就会恢复,不过,这一刻的他还是很有意思的。
当沈凌嘉停止唠叨,她才肯搬回去坐,这次就不用坐在矮凳上了,她挑了一个高的凳子,挪动到床边去,靠在床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凌嘉那张俊秀的面容,想了想,道:“先生,要不然,我给你讲故事吧。”
沈凌嘉脸色变青:“不用!”
“您肯定没听过。”谭鸣鹊翻回到书的封面,这是一本民间杂闻录,说的都是些民间传说,古代神话,虽然她是为了躲避沈凌嘉的唠叨随手选择的,不过看了一个故事以后,还是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决定跟沈凌嘉分享,“那我说了。”
“少自说自话!我又不是小孩,还听你讲故事?”
“昔年,有一位大将军,能征善战……”谭鸣鹊只顾着讲自己的。
这个故事,说的是前朝奇闻。
有个将军,回到京城将要被封为侯爷的前夜,遭人告发,说她竟是女扮男装,替父从军。
皇帝仁慈,不计前嫌,为了嘉奖这位将军,决定立她为后。
前朝风气开放,但以这位皇帝当时的举止,也略显得离经叛道了,只是没想到那位皇后娘娘竟然比他更加夸张,虽然被封为皇后,却不安于室……
谭鸣鹊念着念着觉得不对劲,怎么后面都是些皇后抓假太监,搞小侍卫,再上沙场与敌军首领大战三天三夜的故事?还写得特别详细,让她想跳都跳不过去!谭鸣鹊红着脸往后翻,越翻越诧然,她嘴上才说到皇后察觉身边的近侍竟非真正的太监,仍旧有……
“没什么意思!我给您换一个!”谭鸣鹊不敢再看,更不敢继续念。
这是本什么书啊!
沈凌嘉却疑惑,道:“这不是很有意思吗?皇宫中怎么会有假太监?莫非是细作?”
“不,不,不好玩,换一个吧!”谭鸣鹊连忙说。
“为什么?”沈凌嘉把书抢走,索性自己翻着看,看着看着,涨红着脸,把书猛地扔了,“胡说八道!”
“对,对!胡说八道!”谭鸣鹊也赶紧附和。
沈凌嘉看向她:“你怎么会有这种书?”
“我怎么知道?我的书,可都是您给我的呀!”谭鸣鹊喊冤。
虽然她对这种东西一知半解,不算通晓,可她并非完全懵懂,若说她主动藏这样的书,首先她得有渠道能拿,可她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不就是沈凌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