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根本不算闹大。
虽然死了一个虞王,倒了一个皇子,还有一个皇子失踪,但是,影响极小。
现在,上面显然是有意识地将此事的影响压下去,否则,直接动用军队,杀到渝州来,一批匪徒真找不出?抓不住?但因为用的人手不够多,所以才会陷入这样尴尬的局面。至于为什么用的人少,恐怕并非没人可用,而是沈清辉不肯人用吧?
或许,是虞王之死还牵涉一些事,让人不敢教真相大白。
景唐果然迟疑起来。
谭鸣鹊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回答,估计是逼不出了,便作大度之状,笑道:“算了,要是这话不方便说,就不要说了。”
“不,倒不是什么不方便。”景唐摇摇头,缓缓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谭鸣鹊惊讶地问道。
景唐被派来跟随保护沈凌嘉,让她以为他应该是深受器重的,最起码,不应该一点都说不出来。
“那我们在妄匪方面,岂不是很被动?”谭鸣鹊呐呐道。
“不过,我相信殿下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否则陛下不会派他来。”景唐倒是挺有信心。
谭鸣鹊微微抿唇,竭力挤出一个笑容:“嗯,嗯。”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少说丧气话吧。
如果是初一那天,她恐怕也会像景唐这样自信,只是,在沈清辉发下罪己诏后,这种自信已经烟消云散。
就连沈凌嘉自己,也不会像景唐这样乐观。
不过……
糟糕的局面她无法挽回,至少能用简单的掩饰照顾一下战友们的心态。
相对于魏王府,她是独战,但相对于齐王和妄匪,景唐与她,自是战友。
“等殿下苏醒吧。”谭鸣鹊只能这样说。
景唐起身,道:“我还是派人去调查一下,也不能真的一味等待那些妄匪联系,他们胆大包天,或许什么事情都敢做。”
“是。”谭鸣鹊深以为然。
“那我先去处理一下。如果谭姑娘还有别的要求,直接跟外面的人说,如果殿下苏醒过来,请您一定要马上告诉他们,他们知道要如何联系我。”景唐起身,仔细叮咛道。
谭鸣鹊自然一口答应,如今她与外界的联系就剩下这些暗卫,再好不过。
倘若容婆怪罪她,她也有解释的余地。
可是,谭鸣鹊实在无法安心地消极抵抗,如果让这一切平平稳稳度过,或许,沈凌嘉就白挨了那伤。
齐王织就一张天罗地网,无懈可击。
现在她手里有匕首,或许,就能划出一条缝隙。
沈清辉是偏心,但他也是皇帝,再不要脸,也不能不要民心。
否则,单是虞王的事情,他大可以宣扬出去,大胆处置,但一个皇帝的顾忌太多。
如果沈凌嘉得到足够与这偏心抵抗的砝码呢?
想到这,谭鸣鹊叫住他:“景唐,你先别走。”
“哦?谭姑娘想怎么做?”
“我有一句话大胆的话要问您。”谭鸣鹊攥紧拳头,这是奋力一搏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她这是自找麻烦,是替人受过,若是一步走错,或许也会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可是,谭鸣鹊总忍不住想起他昏迷之前决然的命令。
——“听她的。”
他都敢赌,她怎么不敢一搏?
也许是她眼睛里装载的情绪太明显,也许是景唐真的悟性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