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嘉点了蜡烛,又不许旁人接近,外人看来,恐怕还以为他们真是在上课。
谭鸣鹊放心了,这才缓缓道来。
她在厨房看到了那个漏洞百出的陷阱,而后,便起了疑心。
将菜搅拌的时候,她悄悄藏了一片青菜,之后马上回了房间。
等了一会儿,她才出门去找孙大夫,反正她成日里不是受伤就是生病,找大夫也没人起疑。
孙大夫看了她带去的青菜,马上说那不是毒药。
谭鸣鹊当时还不信,反驳了几句。
“你见过毒药是甜的啊?”孙大夫骂她。
谭鸣鹊尝了一口,果然是甜的,她吃了既没七窍流血,也没有肚腹疼痛。
那行,看来真是没毒。
于是谭鸣鹊便连忙走了,没事人一样,看着沈凌嘉吃菜没半点反应。
这肯定是齐王的试探,就为了试探她是不是魏王这边的人,给他的魏王要去渝州的信息有几分可信度。
这一说,就说到了深夜。
听着她说话的时候,沈凌嘉一直死死地皱着眉,害她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末了,他眉头忽然松开,笑道:“原来如此。”
——废话,你当然说原来如此,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呀。
谭鸣鹊在心中暗暗腹诽,这也算是功劳一件,可沈凌嘉肯不肯算呢?
她正想着呢,沈凌嘉就看了她一眼:“别瞎动心思,我知道你的功劳,不过,现在可不是你邀功的时候。”
“我知道,只要能为先生做事,就是应该的!”谭鸣鹊当即正色道。
“得了吧,这话骗骗菊娘也就够了。”沈凌嘉不以为然。
谭鸣鹊深深觉得自己委屈,她难得想说句好话,怎么沈凌嘉偏不能配合地好好听着呢?
沈凌嘉看她有点不服气,道:“其实,若他们真用下毒的方法来害我,那就是主动给我送把柄。”
“咦?”谭鸣鹊讶然,“此话怎讲呢?”
沈凌嘉笑了:“别这么神叨叨地说话,我教你说话文雅,没叫你文绉绉。”
“可文绉绉不就是文雅吗?”谭鸣鹊不解。
沈凌嘉笑得愈发开怀:“你过头了,有时候,有人说你讲话文绉绉,不一定是在夸你。”
“哦……”谭鸣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心里一点也没听懂。
沈凌嘉已经说起了其他事情,道:“昔寒,既然他们开始试探你……”
“那就是对我起了疑心?”谭鸣鹊插嘴道。
“不是。”沈凌嘉摆摆手,道,“不一定,或许,反倒是他们打算重用你了。”
“真的吗?”谭鸣鹊想不明白,决定索性听沈凌嘉的,“好吧。”
不得不说,沈凌嘉确实有未来之主的模样,任何时候都不激动。
他最激动的时候,也就是那天听说她居然是个文盲,大受打击的样子。
“我想,过不了多久,那个容婆就会来找你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见了她,别露怯,也别露破绽。”沈凌嘉叮嘱道。
谭鸣鹊见他神情郑重,也连忙正色答道:“是。”
“行,正事说完了。”沈凌嘉从书架里拿出来一本书,“现在应该做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