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讯一直持续到半夜,任右铭始终坚持称那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宋芷娴哭得眼睛红肿地睡着了,宋芷默睁着眼睛盯着审讯室的门,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门终于动了,江陶禹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宋芷默站了起来。
“我们出去说吧。”
江陶禹领着宋芷默走出警局,让夜风吹一吹混沌的脑子,街道上已经空荡荡看不见什么行人了,只有一盏一盏孤零零的路灯静默地立着。
“恐怕不能那么快把他带走。”江陶禹挠了挠头,对于需要自己来将这件事告知她很是无奈。
他当警察来a市原本是想保护她的,结果经办的第一起案子居然就抓了她姐夫,这命运也太捉弄人了吧。
“他现在或许状态不太好,不如让我们带回去,或许他会对我们说呢?”依着任右铭那样的性子,要让他在警局待上一晚,还不得把他给逼疯了?
江陶禹眼中有些不忍:“已经在申请拘留证了……”
宋芷默心下一沉,这是锁定任右铭为重大嫌疑犯了啊,她盯着江陶禹有点慌:“怎么会这样?”
“现场毛发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除了死者,就是任右铭的。”
“那是他的办公室啊,有他的指纹不是很正常么?”
“被作为凶器的花瓶上同样有任右铭的指纹,其中半个指纹按在了瓶身上飞溅的血迹上。”
江陶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根据石风大厦附近路口的监控显示,任右铭在十二点半开车离开,跟初步验尸的死亡时间相差不会超过半小时。任右铭一直拒绝承认自己今天有进过石风大厦,把监控录像给他看了之后,他又沉默了。”
江陶禹摊了摊手苦笑:“现在的情况对他太不利了,上面对这案子很重视,没办法。”
宋芷默明白他的意思,这案子的情况那么明朗,在上面人的眼里妥妥的就是破案率啊。
江陶禹皱着眉回头看宋芷默:“默默,最难的就在于任右铭他根本不愿意开口,他连辩解都只有一句‘我什么也没做’,就连跟死者的通话记录,他也一口咬定对方是打推销电话的,他这样不诚实的态度,对他很不利。”
“陶子。”门口一个声音传过来。“宋小姐醒了,又闹了。”
宋芷默有点不好意思:“我先把她带回家,太给你们添乱了。”
进去的时候,宋芷娴还在闹腾:“为什么不放我老公?你们凭什么抓住他不放啊?你们有证据证明是他杀的人吗?人死在我们租下的办公楼里,我们还想讨要说法呢?这片区的治安怎么这个样子的?还能让人放心住下去吗?”
宋芷默扶额,宋芷娴没结婚前,骄横归骄横,总归还是有些女孩子的矜持和羞怯的,结婚后帮衬着任右铭打理各种事情,现在是变得越来越泼辣和难缠了。
“姐,我们先回去再说。”
“我不走。”宋芷娴大力甩开她的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啊?你姐夫可是被他们抓进去了,要不是你那么倒霉扫把星,能在你姐夫的办公室里出这样的事吗?一直都好端端的,怎么你一过去就发生命案了?啊?”
宋芷娴声泪俱下,她的每一句指责都重重地砸在宋芷默心上,她抹了一把脸,花了的妆混着眼泪糊在脸上,狼狈得像个疯子:“你不是傍上莫然这棵大树了吗?你怎么不去找他帮忙啊,这么小的问题,还不就是他们家一句话的事?你就是成心想要害死我是不是,你就是看不得我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