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生蓦地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冲进来的宫清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的?
“你这个狐狸精,长得有点姿色,就去台里面明码标价的卖去,偏要勾引别人的老公,做小三,被包养,又想卖又不想做鸡是吧?你这种女人最恶心了!”宫清水一边骂着,一边揪着夏流星的头发拉扯起来,夏流星的耳朵里只听着“狐狸精”,“别人的老公”,“小三”,“鸡”这些词语,每一个词都敲打着她的神经,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样的人呢?大概是从她开始软弱地对待命运,开始觉得自己无比地需要依赖的时候吧,是从看见了宫清水给李孝生的电话,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问开始的呢?还是从接受他帮助她回家看伤重的母亲和找寻失踪多年的父亲开始的?她的头感到一阵阵的晕眩,头发被拉扯得生疼,似乎头皮顷刻间就要脱离她的头盖骨似的。
李孝生没料到宫清水会这样爆发,慌乱地过来拉她,声音冰冷严肃:“宫清水,你住手!”
宫清水看也不看李孝生一眼,恶狠狠地说:“你叫我住手是吧?好,我住手!”
“嘭!”如一阵惊雷。
夏流星整个身体都撞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背撞到了沙发脚上,她的手臂磨破了皮,头发凌乱,膝盖上撞出了一片淤青,她没有从这些地方感到一点的痛楚,也许是因为肚子的痛感太强烈了,她低头去查看,鲜红的血液从两腿间流出,淌了一地,她用手捂着肚子,额头上开始冒出一颗颗的汗珠,想要支撑着起身,试了两下就晕倒了。
她觉得耳边终于安静了,一切纷扰都听不见了,真好。
一地的血让宫清水恢复了理智,刚才的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失神地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李孝生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神了片刻,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才知道自己将要做父亲,兴奋的余韵还没有消去,悲剧却来得这么快,他重重地推开宫清水,慌乱地抱起夏流星,就往医院飞奔。
第二天清晨,夏流星在医院醒过来,这是她第几次来医院她也记不清了,这种刺鼻的药水味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熟悉得像她身上的体香一样的味道了。
肚子上还传来阵阵的疼痛,人在身体上感受到强烈的疼痛的时候,精神的疼痛就总算能找到转移的出口,她可以在精神上得一些解脱了。
“你醒了?”李孝生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了很久。
“孝生,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她只是曾经猜到过她和他的关系也许并不单纯,却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地结婚了,她的语气很虚弱,和垂死的人一样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