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走的时候很体贴地带上了门。
室内重归寂静。
莫赴晚收了笑,还原了本来面目,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低头看易千森的教材。
“去吃午饭了?”
摸不准她现在什么心情,易千森询问。
“不吃。”她声音一沉。
……约莫是遇着什么事了。
他起身,当了不过一段时间的哥哥,还真把这份责任感铭记在心了。到她身边,只能看到头顶一个漩。
“抽支烟?”他扬眉询问,声音不复往昔温柔。
原来这位男人也不是一成不变。
莫赴晚点点头,心情突然明快了点——不只是她一个人有两面嘛。
走了几步,他推开了窗户,推到最大,秋风就肆无忌惮灌了进来。
斜靠在窗边,易千森从右侧的书柜里摸出了一包烟,捏了根在指尖,用火机点燃了,也不急于放到嘴里,就着点红星,看莫赴晚。
她趴在书上,有些没精神。
当然了,以她的容貌,有精神的时候也像没精神。
但此刻的眉眼间,有些东西是很不一样。
“有什么事?”
漏了字,应该是心事。
侧了半张脸给他,莫赴晚声音难得有些涩然,“被告白了……”
烟圈差点没成型。
狠狠吸了一大口,易千森笑,以她那种快成精的面孔,也该是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抖了抖手指,他开口,“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很难?”
莫赴晚咬了唇,是犹豫的意思。
易千森觉得自己心脏往下沉了一点,咯噔咯噔地坠着,摇摇晃晃的感觉,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其他。
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还萌生出这种莫名情绪。
真,有点可笑。
他不再说话,安静抽着烟,一根见底,哑着声,“我订外卖了。”
两人都不见得有出去吃饭的兴趣。
点点头,莫赴晚强撑起脑袋,“我要吃蛋包饭和煎蛋汤,到了叫我,睡一会。”
应着,易千森手指在屏幕上按着,给相熟的店家发订单。
几个字发出去,莫赴晚居然睡了,毫无防备。
他脚下很痒,想走过去,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躁,就在原地看她。
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人。
但她就留了半张脸,也像画。
喉咙也跟着痒起来了,易千森很少抽烟,现在却想再来一根。他的办公室不大,上一根的烟味还没散去,想了想,作罢,悄悄走到沙发上坐下。
在风口当头,很好思考问题。
心里滚动了很多东西,像沸水一样,大敞的窗口秋风死命吹来,也降不了温。
心脏竟活生生跳动出了十六岁的感觉。
开始认真梳理自己的异样,是因为太久没有女人了才会这么赶着上?
也不像。
易千森对自己的控制力很确定,他有点心理洁癖,不是上眼的碰都不会碰。
所以他是跟毛头小子一样,又生出了一种阔别已久感情?
莫赴晚被送外卖的敲门声惊醒,下巴在桌上蹭了蹭,睁开眼,看见了双黑漆漆的眼,跟清水里的墨滴一样,冷冰冰地沉在那里。
她心头一窒,还没说话,那人就开口了,“去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