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这个东西时的情况真的有些复杂,简明扼要的概括,就是路呦呦被逼急了,想找个人假结婚。
江景淮为什么会查到这些东西,路呦呦不敢问。江景淮知道她所有的常用网络客户名和密码。如果江景淮也没换,路呦呦就也知道他的。
路呦呦看着手机想这些事情发呆,回神的时间里,江景淮开口了,男声冷冷的:“连形婚都想到了,你想干嘛?”
她尬尴的理着耳边不存在的碎发,“我被逼的厉害,压力大,不得已。”
江景淮冷冷的看着她,目光越发凶狠,好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眼底青青的一片。他开口问她:“结婚在你这儿就这么随便,到网上找个人就能结?”
路呦呦没法回答这一句。因为这样的江景淮让她心头更慌乱,微微的抽,像突然被人攫住,说不清道不明。
江景淮看手机熄下去的光,舌头在嘴里画了一圈,点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能跟我说说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么?别跟我说就现在这样,半人不鬼的,还要形婚。”
他越说越大声,把手机摔桌子上。手机很坚强的在桌上蹦跶了两下,弹出去落在地上。路呦呦脸色煞白,走过去给他捡回来。等江景淮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才很认真很有诚意的对他解释。
“你走了之后,我一直没找男朋友,相亲了几次都觉得不行。家里给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路呦呦和自己内心抗争着,努力直视他的眼,“我觉得,跟相亲认识的喜欢我的人结婚挺对不起人家的。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找彼此不喜欢的,也不用觉得亏欠别人……”她硬着头皮将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全都说出来,“在这里面,我分析了下,觉得形婚事最靠谱的……”
她还分析了下?!江景淮眸色愈发深沉,“合着你结婚就为了应付事儿是吧?给家里看?”他心里的复杂无法言语,咄咄逼人的质问她:“把自己这辈子搭进去划算么?”
路呦呦乱七八糟的,“不会太久,就几年的事,过段日子离了就省心了,以后大半辈子都是舒坦的。”这几年路呦呦参加了很多同学的婚礼,一直给别人当伴娘。都说当伴娘不能过三,她都当了快十次了,却依旧一点也不担心嫁不出去。因为她真心觉得,除了江景淮,她自己根本没法跟谁结婚,她心里接受不了。
形婚是很不负责任,可是要让她跟一个别人介绍的条件合适的陌生人在一起,她无法接受,更觉得委屈。当然,也对不起人一个好人家。形婚看上去荒唐,却是最适合她的一条路。
终于,江景淮狂怒,声音克制着发抖,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恶狠狠地爆了粗口:“你他妈说的是人话么?”然后在还有理智控制自己不伤害她之前大步离开了。
路呦呦觉得糟透了,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想追过去再解释解释,却又觉得刚才说的确实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无力再辩驳。她只能呆呆的坐着,等江景淮回来。
他的包、外套、手机什么的都没拿。路呦呦就一直等。时间一秒秒过去,外面路灯晕黄的灯光显得越来越温馨明亮。路呦呦开始慌乱,像当年江景淮要离开一样慌乱,她拽着包往外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追江景淮。
江景淮站在外面朝着窗户外面吐烟圈,他先将烟深深的吸到肺里,然后再用力的将它逼出来。很难受,却又很痛快。他一直不知所谓的抽,等烟盒变得空空荡荡,才下定决心回去。
门咯哒一声,江景淮回头去看,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出来,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喘息。出了门的路呦呦左右张望,做好了随时冲刺的准备,却发现那个人只是靠在窗台边静静的站着,面色平静,手里还拿着一根未燃尽的香烟。光线昏暗的走廊里,烟蒂上的火光猩红。路呦呦心头的乱草“哄”一下被点燃。
她喘了几下,然后不假思索的抱上去,抬头看那张冷峻的脸,踮脚狠狠的冲着他的唇吻上去。她的动作还保持在以前的青涩懵懂,他的唇瓣和她的牙齿碰撞在一起,磕的生疼。江景淮却也不躲,她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压倒自己。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江景淮碾灭烟蒂,大手按住路呦呦后脑勺,反客为主的辗转深入。
他嘴里有浓重的烟草味,接吻时虽多了以往没有的急切霸道,却还是让路呦呦感到他的丝丝不自然。她在他唇瓣间安心的笑,定定的望着,细细的泪从眼角流下来。
江景淮一手控着她的后脑勺,一首放在她背后,按着她与自己紧密贴靠,路呦呦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激烈之中再也不愿分开。
等两人都平静下来,路呦呦离开江景淮站好,抬眼打量他,看江景淮眼眶红着就从包里找出面巾纸递过去。江景淮自己抽了一张递给她,什么也没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哭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