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若是不怕劳心劳肺,大可每日放着悠闲的日子不过,与儿臣共议国事,只不过,治国一事,可不像母后想的那般简单,”皇帝薄凉的唇,扬起诡异的弧度,那种风华绝代,是不同于洛王的纯净明媚,而是带着嗜血般狂妄,邪魅而张扬,“母后可要小心了,若是伤了身,可别怪儿子没事先提醒过你。”
女子被他的话语惊到,背脊突然一阵发麻,毕竟是深居闺房的女人,这架势,与后宫争宠的小伎俩相比,简直天上地下之别,她望了一眼莫弘文,见他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暗示她不得退缩,于是,她抓了抓衣襟,将眼光扫向别处。
皇帝将女子方才的举动尽收眼底,冷峻的面容,顷刻间褪去了所有的情绪,他起身拂袖,抛出一句“退朝”,便转身离去。
散朝之时,尉凌薇挎住慕容轩羽的臂弯,二人亲昵如同姐妹,可在外人看来,都以为是新婚燕尔伉俪情深。躲过所有人的贺喜之后,尉凌薇终于压低声段,“我始终觉得洛王不会谋反。”
“为何?”慕容轩羽望着歪着头褪去人前故作凌厉的“男人婆”,扬起眉梢。
“昔日睿王府被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传言他独自一人乘日暮之时只身踏入火海中。可因为没留下蛛丝马迹,先皇只是生气,却奈何他不得。”尉凌薇回忆着,停下脚步,“但是先皇始终介怀着他不信睿王反叛,最终封他为洛王,远远遣去了洛城。”
“为何我从未听闻?”慕容轩羽瞪大双目,“洛王不是因为年妃去世,先皇见他郁郁寡欢才让他去洛城疗伤的?怎的突然变成了遣去?”
“这是台面上的说法,”尉凌薇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踮起脚尖凑到慕容轩羽耳边,“洛王和太子都是年妃所生,年妃仙逝,郁郁寡欢的还有太子,为何偏偏洛王被送到洛城,而太子却留在了皇后身边?当年两兄弟可都只是皇子。”
慕容轩羽背脊一凉,十年前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席卷周身,她耳畔边,尉凌薇呵出的气息温热而熟悉,仿若自己当日了断之时,听到的那一声稚嫩而霸道的指示:一死了之,或者,让睿王府一雪今日之耻!
难道是他?
“阿羽,你怎么了?”尉凌薇见她许久未动弹,忍不住举起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慕容轩羽还未被她叫醒,就有太监匆忙而至二人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