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一一才是沈毓北和俞祁初的女儿,那么现在这位沈俞又是何人?
今天中午俞祁正和白诗蓉的这场酒宴,俞盛廷并未在场,而是在医院陪着俞菀吟,因此在看到曾翊被送来抢救时十分的惊诧。
更让他诧异的是,父亲似是有些呆呆的,姑母俞祁沅整个人瘫倒在顾礼身上,顾礼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继母似乎是傻了一般,还有贺景轩兄弟。
俞盛廷压制着心头怪异的情绪,看向顾礼,问:“怎么回事,曾先生怎么会受伤?”
顾礼抬眼,喉咙干涩,眼眶泛着血丝,看着表哥,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
今天中午的酒宴,沈家的长子沈容慎也没有在场,就在顾礼踌躇着不知该说的时候,沈容慎匆匆而来,步子踏得很响,特制的军靴敲击着医院走廊光滑的地板,一声一声,急促而有力,似乎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房之上。
沈容慎扫视全场,走到贺景瓴面前,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他刚刚到家,陪着祖父说了几句话贺景瓴就给他打电话,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但是有一点,他们沈家找错人了,沈一一才是沈家的小姐,然后又直接通知他来医院,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谁住院,曾翊?沈一一捅伤了曾翊?”
闻言,俞盛廷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容慎:“你说什么?”沈一一捅伤了曾翊,这是个什么情况!
贺景瓴上前两步,沙哑着嗓音问:“现在的沈俞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她身上除了那一张父母年轻时的旧照之外还有其他的东西吗?还有,你们俞家去做亲子鉴定时候,确定没有被人做过手脚?”
“你什么意思?”
“哥,”顾礼叫道,等俞盛廷看向他,苦涩一笑,然后把今天中午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俞盛廷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身体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扶着额头,软软地沿着墙壁滑了下去。
沈容慎一只手握成拳,青筋暴立,咬紧牙关,平复片刻之后拿出手机给堂弟沈容恒打电话,低沉道:“什么都别问,现在,立刻把沈俞带到医院来。”
不知是不是听到沈俞二字受了刺激,猛地,俞盛廷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连滚带爬地跑到白诗蓉面前,冷声道:“你知道的是不是,你肯定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白诗蓉坐在一个角落里,将自己蜷缩起来,把头埋入膝盖间,不言不语,置若罔闻。
俞盛廷似是发了狂,狠狠地揪着白诗蓉的手臂把她拖起来,语气带着肯定:“我问你,我小姑当年是不是回来过,你是不是让她在大雨里跪了一天,沈一一是不是我小姑的女儿,现在这个沈俞,是不是你找来的,为了遗产是不是!”
俞祁正一无所觉,眼神放空,眼里没了焦距,呆呆地注视着手术室的大门一动不动。
白诗蓉笑了,犹如开到奢靡花事了。
“是!”
“哈哈哈!”
俞盛廷仰天大笑,无力地松开了白诗蓉,只觉得老天像是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像是做了一个漫长而昏暗的梦,没有止境。
沈容慎不想再听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在沈容恒带着沈俞抵达医院之后,毫不迟疑地带着沈俞去做鉴定,看着医生当场就要结果,想作假都不可能;接着,让贺景轩去找沈一一,拿沈一一的一根头发来。
只是,贺景轩还没回来,沈俞自己就支撑不住,把所有的话说了出来。
她是白诗蓉的一个远房侄女,俞祁初的照片是白诗蓉给她的,幼师的工作也是白诗蓉给她安排的,至于她现在的这张脸,是照着俞祁初的照片整容的。
良久,沈容恒对着沈容慎说:“大哥,我去打电话叫表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