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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贱钟情 阿谢Setsuna 1777 字 4个月前

施方被从icu推出来在病房里卧床静养。童向暖一夜未合眼,到了天快亮,听医生说他情况稳定下来才松口气,趴在施方床边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白川轻轻敲了敲门,不待人回应,自己推了门走进来。一束香水百合侧在他怀里,阳光从窗外洋洋洒洒地透进来,蔓延到眼底,和风轻轻拂动童向暖软软的发丝,烘得陆白川心头暖如微醺。

陆白川把花束放在床头柜上,童向暖被他的响动惊醒,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醒过来,双眼还有点对不准焦,声音也带着浓浓的鼻音:“白川?你怎么来了?”

童向暖露出并不常见的柔顺模样,尽管知道她只是没睡醒,陆白川心头却好像被小鹿咬了一口,心跳漏了一个节拍才重又恢复频率。他强作镇定地朝她笑笑:“过来探望伤员,顺便看看你。昨天的事情实在抱歉了,医院里面我已经拜托了最好的医生,你放心,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施方身体底子又好,休息一阵子就会痊愈,留下后遗症的几率都很小。”

童向暖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施方,苍白的脸上还罩着氧气罩,好在神情看起来睡得很安稳,让人放心不少。童向暖提议道:“我们出去谈谈吧?”

跟陆白川一番交谈,童向暖才理清了事情的始末:那天童向暖将覃麟的计划告诉陆墨楚,陆墨楚并未转达给陆白川,而是独自跑去逼问覃麟,结果覃麟发挥三寸不烂之舌,谎话连篇地骗过陆墨楚,说只要陆白川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也绝不会做,但如果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陆白川知道了,难免新生嫌隙,自己跟陆墨楚婚约不仅要黄,自己还极有可能被陆家穷追不舍。陆墨楚跟覃麟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对他到底有几分真心,一时竟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她心里盘算着,这事一旦发生,受害人只有童向暖,而对陆白川并无不利。当即跟覃麟定下约定,只要他不对陆白川下手,自己会帮他引来童向暖。她没料到的是覃麟在背地里联络其他人试图对陆白川下手。

那天陆白川听说陆墨楚去找童向暖,觉得事有蹊跷,叫上家族里自己信得过的下属同自己一同前往,找到温忍冬告知详情,于是就有了众人在温忍冬的带领下杀出一条血路的事情。

事情闹得这么大,陆家上下沸反盈天,纷纷谴责覃麟,陆墨楚也遭到了陆禹琦的训斥,被关在家里闭门思过。陆白川作为陆家继承人出面,宣布解除陆墨楚跟覃家的婚约,将覃麟所作所为收集了证据移交给当地政府,并表示自己有生之年,陆家跟覃家永不往来。

幸好施方跟童向暖撑得够久,幸好温忍冬跟陆白川来得及时,而陆墨楚也只是皮肉伤。

为了妥善处理这件事情,陆白川彻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就赶来见童向暖。

此时此刻,他跟童向暖只隔着一条臂膀的距离,中间却似有千山万水。

光和风暖暖熏染着少年最初的萌动,像是暗夜里的闪电,只那么一瞬间,却足以映亮天际。陆白川看着童向暖,瞳中星火闪烁,他长臂一展,抱了抱童向暖,才放开:“不论怎么样,谢谢你。”

童向暖任由他抱了,与他分开之后才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不客气。”

陆白川沉吟片刻,又说道:“我爸爸不会阻止我们的交往了。向暖,如果我告诉你,我还喜欢你,你会原谅我所做的一切,会接受我吗?”

他说原谅。其实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原谅的呢?童向暖想,他们当初两情相悦,没有半分勉强,陆白川离开自己,放弃了他钟爱的绘画,不过是为了身有羽翼,更好地保护自己,还为她找回了失散多年的父亲。这所有的一切,让陆白川不惜抛弃原来的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童向暖陌生的、不耻的,沾染着腥风血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