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画和宋楠赶回客栈的时候,秦子安正在房内为苏锦年运功调息。房门紧闭,门口影卫小六正在把守着。
“宋大少爷,小苏姑娘。”小六向二人行礼。
“我姐呢,怎么样?”苏锦画着急地想要推开房门。
“小苏姑娘恕属下无礼我们主子有吩咐不得让任何人进去。”小六强硬地拦住苏锦画。
“可……”
“放心吧,秦子安不是莽撞之人,他这般一定有他的想法。”宋楠拉住苏锦画安慰道。
“多谢宋大少爷。”小六感激地向宋楠抱拳。
“诶哟,疼死了!”小一提着墨白跟了上来,后者的脸疼得皱了起来,丝毫不见那玉树临风的气质,似乎本来还想抱怨几句,见到眼前的情形识相地闭上了嘴。
“带下去,好好审问这人。”宋楠下令道。
“等、等等!!”墨白一听吓得几乎舌头打结,“审、审问?你们要给我上满清十大酷刑?”
“满清?”众人一头雾水。
“啊不是,这个不是重点,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啊,你们还要审问什么?”墨白趁着众人不留神的空隙死死地抱住旁边的一根柱子。
“不管怎么看,这人都很奇怪。”苏锦画看着像大白熊一样赖在柱子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墨白,吩咐小一道,“给我好好审。”
“不要啊!”墨白使出浑身解数,愣是扒拉着那根柱子,一时半会儿几个暗卫还真没法把他拉走。
估计那些少女看到自己的梦中情人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估计满满春心要碎成渣渣一样拼都拼不起来了。
双方正僵持着,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
“什么声音,这么吵?”秦子安皱着眉,看见眼前这混乱的场景更是心情不佳。
“属下失责。”小六急忙跪在地上解释,“似乎是宋大少爷发现了什么可疑人物想要拖下去审问但是那人不肯答应。”
虽然还是没有停顿,但至少挺简洁的。
小六安慰自己道。
但是秦子安还是十分不爽。
宋楠看着墨白的动作,十分自然,不似造作,浑然天成般的——
怂。
难不成此人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能够夜观星象,知道了我们不能知道的东西?算了,是不是真的夜观星象暂且不论,但是此人一定放在身边严加看管,否则知道那么多出去定是个祸害。
但是正在气头上的秦子安可不会考虑那么多,抡起大刀就要砍上去。宋楠见状立马拔出剑拦下了他。
开玩笑?!这人可十有八九是真的墨白,万一砍死了得罪了天华大师会要命的。
“秦子安,此人还有点用。”苏锦画也上前帮忙,总算是让急躁不已的秦子安稍微冷静了一点。
“那……那啥……苏、苏锦年是吧,里头躺着的那个,”墨白看着面前的变故,更加害怕不已,“她没事的,会醒的……”
“什么时候?”秦子安冲过去问道。
“一、一个月以后……大概……”墨白的声音细若蚊丝,估计是被眼前凶神恶煞般的秦子安吓得不轻。
秦子安缓了缓神,也意识到眼前这人有猫腻,提着墨白的领子进了隔壁屋,并且吩咐一干影卫保护好昏迷中的苏锦年。宋楠和苏锦画对视一眼,也立马跟上。
“小年算是旧病复发,”秦子安仰头闷了一杯凉茶,“之前寒气入体不能再习武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吧。”
“现在又受寒了?”苏锦画问道,“我一直都很注意,怎么会……”
“这不怪你,刚刚黑衣人往她体内插了一根寒冰针,使得潜藏在她体内的寒气更甚,几乎游走了她全身,就算我至阳的内力也只能做到一时间压制,总归不是长久之计。”秦子安解释道。
寒冰针,顾名思义,用雪山上千年不化之冰打造而成,至阴至寒,又细如牛毛,凭借肉眼很难发现,入体即化,不留痕迹,融入血液之后,由于其至寒,可使人手脚冰寒,引起噬心之痛。因此被誉为江湖上最阴险的暗器之一。对于本来就畏寒的苏锦年来说,更是致命的伤害。
“那玉牌呢?偷走了?”宋楠皱眉道。
“嗯。”秦子安懊恼道,“要不是我提议出来,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就算你们不出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一直沉默的墨白突然开了口,“这是命运,无人能解。”
一时间房内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寒风一下一下地拍打在木质的窗户上,嘎吱嘎吱响的声音此刻显得尤为突出。
“你说她一个月之后会醒?这是为什么?”秦子安打破了沉寂。
“不为什么,就是会醒。”墨白道,“她也不会死,只是她的病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要拖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