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席桌上的菜式都被撤了下去,又换上了茶水与糕点摆在了桌上,各个席位上的人也开始起身找人攀谈。
这时,吴府的小厮也走了上来,恭敬地对季怀瑾几人说:“季公子,梁公子,尹公子以及苏二姑娘,老爷让小的过来请几位过去。”
季怀瑾几人便跟着那小厮走到了吴知县的书房里,此时书房里正坐着吴知县与吴夫人,吴夫人立时向前对苏凉月颇为歉疚的说:“可是伤着哪里了?”
苏凉月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方才碰了那茶水便开始发痒而已,不过方才夫人让人送了药膏过来,抹上之后也不觉着痒了。”
吴知县神色有些严肃看向季怀瑾,“怀瑾,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我府里做出这般丑事。”
吴夫人也叹了口气对苏凉月说:“都怪我出了疏忽,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苏凉月笑看着她,“夫人不必自责,那人是铁了心冲着凉月来的,即使今日他不往那茶里下药,我想他也会找着机会就使些手段。”
吴知县又对季怀瑾问道:“你们可是有猜疑的人?”
季怀瑾思索了下,“怀瑾倒是有怀疑的人,只不过”
见他神色有些为难,吴知县有些不解,“怀瑾但说无妨。”
季怀瑾便拱了拱手说:“怀瑾怀疑是岳老夫人。”
吴知县与吴夫人听罢都皱了皱眉头,吴夫人此刻更是恨不得给那老妖婆几巴掌,没想到竟然到她府上这么重要的新春茶会上作起妖来了。吴夫人此时就对苏凉月说:“月月,我定是会给你个交代的。”又挥手招来小厮,“去把岳老夫人一家给我请过来。”那小厮听了就立时跑出去请人了。
等苏凉月他们在书房里坐了片刻,那小厮便领着岳老夫人一家子走了进来。
岳老太爷进了书房,有些疑惑,“小柔可是有事找你母亲?”
只见吴夫人冷笑一声,“母亲?爹您可别忘了,我母亲可是早在二十几年前便去世了,现下这位岳老夫人可不是我的母亲,我可没有做小妾的母亲。”
岳老太爷听了就勃然大怒,顾不得场合就厉声对吴夫人开口道:“你这个孽女!还不快向你母亲赔礼!”
吴知县听了自家岳父的话就眉头一皱,“岳父大人,我想小柔方才说的话并未有错,岳母大人的确在二十几年前便仙逝了。”
岳老太爷正想呛声,又想起自家女婿可是长宁城里最大的官儿,只好红着脸怒视着吴夫人不吭声,又听吴知县开口说:“岳父大人,我们请岳老夫人过来,是有事想要询问于她。”
岳老太爷便问他:“何事?”
吴夫人此时便看向岳老夫人,“岳老夫人真是好手段,连我府里您都敢安插人手了,是觉着我会看在我爹的面上不与您计较,还是以为我会为了岳府的脸面替你掩盖丑事?”
岳老夫人听了面色就露出一丝疑惑,“小柔,我知这些年你一直就看不上我,不承认我是你的母亲。可是,即使你恨我,也不该随随便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呀!”
吴夫人又是一声冷笑,眼神轻蔑的看向她,“泼脏水?我岳柔还不屑于往你身上泼脏水,我还怕因为你弄脏了我的手!”
岳老夫人听了这话就眼眶微红,拿出帕子拭泪,又看向岳老太爷,“老爷,我是真的不知小柔说得话究竟是何意。”
吴知县此时就厉声问她:“岳老夫人,苏二姑娘茶里的落尘粉可是你让人下的?”
岳老夫人摇了摇头,“吴大人,我知小柔恨我,但我与苏二姑娘远日无忧,近日无仇,我一个做长辈的怎会往她茶里下药?”
此时岳兰芝也怒视着向苏凉月,“苏二姑娘,我知你记恨我曾与季大哥有过交集,但兰芝还请你不要因此算计到我祖母头上。”
苏凉月瞥了瞥她,“岳姑娘说的这话,凉月怎得听不太懂。岳姑娘说我记恨你曾与季怀瑾有过交集,若你说的交集是他为了救你与你共乘一辆马车的事儿,那我岂不是连马车车夫都要记恨,再说了,岳姑娘,还请你原谅凉月的直言不讳,凉月自认美貌胜于你,才学也不差于你,家世更是不差,我又有何理由记恨你,甚至冤枉你祖母,岳姑娘,你未免有些高看自己了。”
梁经纶听了苏凉月那句美貌胜于你之后,硬是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就连季怀瑾和尹振博都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