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一家子跟着季怀瑾到季宅里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用完了午膳,午膳后苏归鸿就回了荟萃轩,而苏凉月和何妈则留下来陪着季大娘跟季怀玉闲聊,苏归鹄则是带着小胖缠着他的季大哥。到了酉时,苏凉月几人又被季大娘邀着留下来在季宅里用了晚膳,晚膳后,季大娘拉着何妈在正厅里聊起了些城里的八卦事儿。苏凉月见此,就悄悄走了出去,又招来福顺,问他他家公子在哪儿,她这才知晓季怀瑾此时正在小花园里散步。
苏凉月此时就独自去了季宅的小花园,就见季怀瑾正站在水池边,苏凉月见此就想走过去同他说说话,谁知她突然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倒,季怀瑾见此就立马走了过去,正巧被苏凉月给撞了个满怀,她的头顶还重重的磕了下他的下巴,正在季怀瑾怀里的苏凉月就听他“嘶”的倒抽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头都被撞痛了,他的下巴肯定也被自己磕得不轻。她就抬起头看了看他,见他微皱着眉头,就伸手揉了揉他的下巴,又蹙了蹙眉,“对不起,很疼吧?我的头都有些疼,你的下巴被我撞得那么厉害,肯定更疼了!”
季怀瑾见她担心自己的模样,又听她说有些头疼,来不及多想,就低着头看着怀里的苏凉月问道:“你撞到头上哪里了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
苏凉月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额角上方,“诺,就是这里!”他听了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给她揉了揉那里,又温柔的问她:“好些了吗?可还疼吗?”
苏凉月喜欢极了他心疼自己的这副模样,就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疼了,不疼了!”又踮起脚看了看他的下巴,见他下巴还是红红的,破了皮儿的地方又有些出血,立时就有些担心,“好像破皮了,季怀瑾,我们去给你上点药吧!”
季怀瑾心想只是破点皮儿而已,就同她说:“不用了,不要紧的!”
苏凉月听了不由得就有些恼怒,盯着他说:“什么叫不要紧!都已经破皮儿了!你自己个儿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季怀瑾听了她方才说的话,心里就浮现出丝丝喜悦,“真的不用了,我不疼的。”
苏凉月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准备拉着他就走,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她还被他抱在怀里,季怀瑾的脸瞬时就红了,局促着不知作何反应,想吞吞吐吐的说些什么,“我,我”他话还没说完,苏凉月就牵起他的手,往他书房走去。一路上季怀瑾都有些羞赧,但又不舍得甩开牵着自己的那只柔软的小手,只得跟着她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苏凉月把他摁在椅子上,又问他:“有消炎的药粉吗?放在哪儿了?”
季怀瑾只得愣愣的说,“有的,在那边的架子上,红色的那瓶便是。”
苏凉月就走过去拿起那个红色的小瓶子,走到季怀瑾身前,打开药瓶,倒了点药粉到指腹上,又弯下身,向季怀瑾凑了过去,正欲把药粉抹在他下巴的伤口处,就见那破了皮的地方还在留着血,语气也多了丝不虞,“还说不疼!都流血了!”说完就把药给他抹了上去。
而季怀瑾在苏凉月凑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忽的浑身僵硬,好似手脚不知往哪儿放一般,又见她有些生气的给他抹着药粉,又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跟她证明他真的不觉得疼。
“季怀瑾,虽说只是小伤口,但若是不注意的话是有可能感染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伤着哪里一定要抹药!”她又想到了什么,又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强调到,“最好是不许再把你自个儿给伤着了!”
季怀瑾见她这样,就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道:“好,不会再伤着了。”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若是你以后再让自己受伤,小伤也不行,你就一整年不许看书不许吃甜食!”
季怀瑾只觉眼前的她是说不出的灵动与可爱,竟控制不住拉了一下她的手,“好,我都答应你,你不要再担心了。”
苏凉月这才又看着他笑了起来,即使这样默默无语,两人心里却都有着不一样的欢喜和愉悦。
苏凉月又想同他说句什么,就见福顺走了进来,对他俩躬身道:“苏二姑娘,何妈让小的来跟您说时候不早了,她在前厅等着您一道回苏宅。”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苏凉月见福顺出去了,就又看向季怀瑾,“季怀瑾,那我回去了哦。你这几日都不要让伤口碰到水,要按时抹药,我可是会随时过来看看的!”说完这话,苏凉月又听了他的再三保证,这才转身出了他的书房,往前厅去寻何妈了。
夜晚,季怀瑾在房里准备除下衣服就寝的时候,就见从袖口里掉出一方锦帕,他便想起这是早上苏凉月让他不许扔掉的那方,又想起她说这是她唯一绣过的东西,他之前不是没听过自家妹妹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苏凉月的绣技,就好奇的拿起这方锦帕放在手里细看,想看看她究竟绣的是什么。只见这方粉色的锦帕上并未绣任何的花鸟鱼虫,只绣着两个弯弯扭扭的字----凉月。
“凉月。”他不由温柔的念出了这两个字,又想着她的模样,撒娇时的俏皮,皱眉时的懊恼,安静时的温婉,红着眼时的娇弱,就连
对自己发脾气时的模样,他也觉着是万分的灵动可爱。然后他又打开架子上的一个木盒,这个木盒里放着自家祖父在他及冠时给他的玉佩,盒子里还放着一只上好的汉白玉手镯,此时他小心的收好了锦帕,随之放到了这个盒子里,这才又洗漱安寝。
苏凉月跟着何妈同归鹄与小胖回到了苏宅,她转身正要走进自己的卧房,就被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的苏归鸿给叫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吧,咱们去你屋子里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