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夙倚在窗边,牢牢地捂着她的眼,声音伴着晚风,带着一些醉人的温柔。可归音这时什么都听不见,她的心有了一个缺口,此时此刻,只想哭,狠狠的哭。
她思念娘亲,恨那个无情的人,同情可悲的自己。
这时候,一只手挡在眼前,遮挡住了自己可怜的自尊心,终于可以哭了,为什么不哭呢。
容夙紧蹙着眉心,掌心里是她滚烫的泪,烫得他心疼。于是乎,他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脑后,然后按在了自己胸前,
“哭吧,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在这里,尽管哭出来吧。”
他不问她为何哭,也不说让她不要再哭的话,眼泪有时候是一种毒,硬憋在心里,只会更难受。
于是乎,归音哭得再无法收拾,天地间的洪流,也抵不过这一刻她心中的汹涌。
“七爷,你不是应该去参加中秋宴会的吗,怎么会来这里。”哭完之后,归音情绪好了很多。
容夙一边整理着自己被眼泪浸湿的衣裳,
“不过就是听歌赏舞看他们阿谀奉承,年复一年,乏味极了,借着醉酒,便来看看你。”谁知道一来,就看到仿佛天崩地裂的场景,想起方才她伤心的模样,不由得还是挑眉一问,
“是谁欺负你了?”
归音抽了抽鼻子,望了一眼窗外此时正值头顶的月儿,嗓子低哑,“今儿是我生辰,”其他的事情都不能说,唯有这个可以。
归音掰着手指给他看,“我二十岁的生辰。”
“今天是你的生辰?”容夙睁大了眼睛,纳总管的登记簿上明明记着
归音肿着眼睛,难过的点头。
“在我的家乡,二十岁还未出嫁的姑娘要被称为老姑婆,是不幸的人,要被赶出家门,独自居住,一直到死去”
虽然她早就没有了家,也没再想过要去嫁给谁,可这终究,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眼眶又忍不住一阵酸涩。
容夙大步走了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从前还觉得你是个聪慧的人儿,如今看来也是聪明不倒哪里去,这种话你也会当真。”
说着,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跟我走。”
“去哪?”归音抵抗不了那股大力,有些踉跄地被拉住了门。
容夙回头神秘的朝她勾唇,“四方城。”
出宫?
“可是现在宫门都已经关了。”归音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