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章大人。殿下真地吩咐了,不让打扰。”阳光从雕花的门窗缝隙间透露出来,章徵迅速地行走在宫殿的过道之中。旁边一个小黄门哈着腰,一脸惶恐地试图拦住去路。
“闪开。”章徵用力一拂袖,小黄门被甩在了墙壁之上。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啊。”小黄门哀叫一声,踌躇了片刻,又不得不灰头土脸地跟上。
不等人通禀,章徵一把推开萧太子的房门。
屋内几位太子谋臣正围坐着议事,见到章徵,皆面面相觑。
萧统微米起了眼睛,对着众人挥了挥手:“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众位大臣听到后朝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轻手轻脚地鱼贯而去。
章徵直直地看着萧统,却并没有开口。萧统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好半响才道:“怎么不说话?”
萧统走到了章徵身侧,围着他转了一圈:“不知该如何开口,没有脸见我?”
“我来给你开个头,说一说你是怎么杀死秦女官的吧。”萧统斜过眼去看他,眼神之内暗藏着危险的气息。
章徵不料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略微有些惊讶,好在他毕竟是常年活在权谋之中的人,随即便恢复如常:“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再废话。给我解药,那姑娘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关系?”萧统大笑了两声,接着收敛了笑容,指着他的鼻子勃然大怒道:“色迷心窍也得有个度。”
章徵睁大眼睛,直挺挺地一动不动,生生承受箫太子的雷霆之怒。
“ 我待你如手足,你却弃我若敝履,若不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表哥,收手吧。”
“收手?”萧统呵呵冷笑两声,“我为什么要收手,你凭什么让我收手?”
“凭你做事不择手段,凭你千方百计挑起战事,却没有必胜的把握。”章徵亦是咄咄逼人。
“自古成大业者,从不拘泥于小节。”萧统转了一个身,将袖子狠狠一拂,豪气万千地道。
“这是小节吗?”章徵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
“是不是小节,容不得你议论!”萧统怒回。
“表哥,千秋大业,有那么重要吗?你都已经是太子了。”章徵问。
“你个懦夫。”萧统突然回过身来,一把揪住章徵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不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嘛,别跟我在这里装圣人,你不配。”
“若单单为了一个女人,我何须跟你扯这些屁话。”
“你给我住嘴。”萧统怒不可遏,狠狠地抡了他一拳。章徵不闪不避,被他打翻在地。嘴角渗出鲜血,他用手随意一擦,接着从地上站起。
“一个两个,都背叛我,你们这群畜生,白眼狼。”萧统骂地声嘶力竭,骂完后咳了几声,又大口大口地喘气。
“表哥……”章徵轻唤了他一声。
萧统握紧了拳,忽然叫道:“来人!”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窜出数名弓箭手,齐刷刷地对准章徵。章徵暗叫一声不妙,然而现在走为时已晚。
弓箭手个个拉满了弓,弓上则是搭着箭。章徵摆出应战的姿势,想要冲出此地。
然而就在此时,萧统做了个下手的动作。章徵飞跃而起,试图躲避箭支,岂料那些弓箭手并未放箭,放出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银针。那银针密密麻麻,章徵飞速躲避也无法全然避开。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落到了大理石地板之上。倒地后章徵尽管意识模糊,但嘴里依旧念念有词。萧统好奇地凑上前去,听到对方说:“解,解药。”
萧统听后为之大火,奋力地踹他一脚:“还说不是为了女人。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带下去!”
章徵挨了一脚,彻底失去意识,任由低下的人抬走。
乘着怒气萧统飞速走到案几边,拿起一只小号的狼毫玉笔,浓墨饱蘸后,写出一段蝇头小楷。
“小德子。”萧统叫唤起小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