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荷在天鹰阁一住就是半个多月,在这半月中苗羽璐天天来烦她。那小丫头不是拿着甜得发腻的糕点与她分食,就是添油加醋地给她讲这三年来阁中发生的事,比如谁谁谁偷吃了她的枣泥糕被她打得满地找牙,谁谁谁不听阁主的命令被发配到分舵,当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琐事,唯一令她诧异的乃是关于四师弟与五师妹的婚事。
那两个见面不到半盏茶功夫便能打得屋上瓦片齐飞的人,最后居然会结成伴侣,人生之事真是瞬息万变。而她一边躺床上养伤,一边听着小师妹东拉西扯,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师父还在世时的那段光景。她竟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从未离开过天鹰阁,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做了场黄粱大梦,现在梦醒了她依旧躺在天鹰阁某间厢房的木质大床上,什么都没有改变。连原本郁结在胸的那口闷气,都随着窗外天际的朝夕更迭渐渐地消散。
“叩叩叩。”门口突然传出一阵手指敲击木板的声音。沈挽荷听后缓缓踱步到大门边,“吱呀”一声打开木门。
她原本以为又是小师妹闲来无事过来骚扰她,谁知来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司空霏雅。
“师姐。”沈挽荷轻唤一声,接着反手将门关上。
“嗯,近来可好。”司空霏雅难得地和颜悦色地问道。
“还行。”沈挽荷寒暄道。
“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司空霏雅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随意坐下。
“左不过两三处皮外伤,修养几日也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沈挽荷回道。
司空霏雅忽得抬首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接着叹了口气说:“遇到无影剑客后顺利逃脱,且只受一点皮外伤。师妹,看来师父教你的沉英剑法真是天下无敌啊。”
沈挽荷闻言,脸上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这套剑法乃是师父私下传授,且不许她对任何人讲,就连练剑也得瞒着众人,司空霏雅是如何得知?难不成那时候,她就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
“当日我是被一个前辈救下,故而能够侥幸活下来。只是师姐又是如何知道我会沉英剑法的?”
司空霏雅憋了眼沈挽荷,不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真以为自己私底下里干的那些勾当无人知晓吗?”
“这套剑法乃是师父要求我练习的,我作为弟子哪有不听之理。”沈挽荷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