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昨霄之后自盛开
第二天整个南京城都知道谢骏霖原来是有妻子的,谢夫人孔妍莞从美国回来了。原来二人早有婚约,在美国时低调登记并未公开,坊间都传原来谢夫人才是谢骏霖的真爱,谢骏霖身处微妙局势,他一直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保护孔妍莞。
荣卿反倒是被传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人说谢骏霖是真心爱荣卿,但孔妍莞娘家的势力太大才不得不放弃荣卿。有人说男人们三妻四妾很正常,有荣卿这样的解语花当红颜知己那是求之不得的,但外面玩的总归是玩的,家里那位才是被宗室所认可,能陪着一起上族谱入祠堂的。还有人说,谢骏霖这样外表看着谦和的男人其实一肚子坏水,就是喜欢挑战性,这荣卿是整个南京城男人的梦想又是他好兄弟宋申睿的俏红颜,征服荣卿的成就感那更是不可言说只能意会。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有一个不变的事实,正宫娘娘归位,荣卿被弃已为定局。这南京城里的人啊都是各有各的算盘,与荣卿交好的皆为她不值担心,女人们大都在看她的笑话,男人们则是蠢蠢欲动。
荣卿倒是与往常一样仿佛被抛弃的人不是自己,每日里漂漂亮亮的,到该登台的日子,装扮的更加美丽脱俗,唱的自然是更加用心,江华楼的姑娘们本来都等着荣卿伤心过度借此机会翻掉属于荣卿的时代可以各凭本事上位,荣卿在这个位子上着实待的太久了。可惜她并没有一蹶不振,南京城最红的歌女依然是她荣卿,有人赞赏,有人唏嘘。
其实从那日起荣卿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她爱上了喝酒,甚至是酗酒,不再是以往的梅酒而是男人们所喝实实在在的酒。每天夜里她就坐在梨树下自己一个人喝,有时候和月亮喝,有时候和大树喝,有时候实在没什么能敬了就拿着酒坛倒了一地和凤凌喝,边喝边哭最后睡在了梨树下。
这一个月来荣卿鼓着一口气硬是撑了这么许久不放松,心神损耗过度又酗酒伤身再加上梨树下冻了一夜,这下全部都爆发出来了。第二天就开始发热,高热一直不退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一病就又是半个月。
再走出江华楼已是初春三月,还有点春寒料峭,偶尔起风吹拂在脸上还会冷的不禁打个寒颤,但毕竟是三月的天儿万物处处充满着生机,发芽的树枝、抽条的柳枝,甚至连阳光照下来都是暖暖的温和。
荣卿站在秦淮河边,迎着太阳仰起头,微微闭着眼睛,红色的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领口开的恰到好处,多一分怕是会引他人邪念,少一分又会少了韵味,用莹润饱满成色极佳的东珠所嵌项链佩戴在脖颈处,总让人从此处移不开眼。如海藻般得长发已被烫成波浪大卷,随意的披散在肩背后,只在侧面别了一只嵌了七彩宝石的发卡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之光闪亮耀眼。往常身上最爱的玉饰如今倒是一件不剩。如今的荣卿已非昨日的荣卿,美的愈发张扬愈发勾人,如果此前的荣卿是株芬芳幽美的玉兰,而现在的她就是一朵妖艳的玫瑰,诱惑的原罪、禁忌的滋味、有一种别样窒息的甜美。
一只小舟缓缓停靠在河岸边,一个年轻男人走了下来,虽然心里不忍打破眼前如此美好的画面,但是又不得不为。
“荣小姐,我家主人请你舫上一叙。”
荣卿慢慢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陌生男人。
男人被荣卿看的晃了心神立马凝神屏息眼观鼻鼻观心,指了指河面上最大的那只画舫。
荣卿抬眼随男人遥指的画舫看去,只见汪晋宁负手站在船边向她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