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琬白的眸子盯着夜卿的?眸，唇瓣的撕扯也止不住胸腔里的痛，夜卿松了松唇斯磨着：“晚晴，如果我要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轻抚上这人的面容，郁琬白笑了笑：“我应该说能的。可是……夜明澈，五年来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告诉我，你的错无法被原谅。”

该是明知道会有这一天，夜卿感受着体内的毒药一点点的蔓延直至全身，拥着她的手臂慢慢收紧：“既然不能，至少死之前我想再抱抱你可好？”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认不清自己的心，被世间的利欲蒙蔽了双眼，只等着频临死亡的那一刻才会发觉，原来爱人就在身边，原来不知满足不知珍惜的一直都是自己。

感受着这人抱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郁琬白也反手将人捞起来。夜卿浑身使不上劲，只能任由她扛着，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你……要带我去哪儿？”

“自然是去个好去处。”

叫着玉露架来的轿撵，郁琬白半推半就的将人送了上去，药效怕是还要一阵子才会起作用，裹着人上了轿撵就扬长而去，郁琬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顾天涯的一块令牌，顺利的出了皇城门。

夜卿喘息着，疼痛钻到了骨头里，痛的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探着目光瞧着这人，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来：“到底……是……什么毒。”

看着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郁琬白有些不忍心，轻别过了头去，她道：“蚀骨香。据说不会让人很快死去，而是慢慢的凌迟，这种痛。想来不会好过。”

阴谋诡谲的大梁丞相配上这种死法，倒是让人大开眼界。

嗤笑一声，夜卿叹息道：“你果然……够恨我……竟……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我。”

“可你还是喝了，”郁琬白道：“我以为，你不会喝。”

不是一向都很聪明，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方能保得一身干净，怎得却这样傻，明知是火坑却还要往下跳。

夜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不会下。”

想来郁琬白的心是被他伤了个干净，才会下了这样狠的手来对付他，五年多来无论是做什么她对他的狠永远都只是触碰表皮，一个小小的伤口，他连疼都感觉不到，而如今，却是伤筋动骨，让他万箭穿心。

轿撵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会儿。玉露便下了轿撵：“主子，到了。”

郁琬白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匕首，轻轻一拉就划开了他的衣襟，夜卿哪里有力气反驳她，只能勉强用身体支撑起半个身子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与你恩断义绝。”

说完。郁琬白从他怀里掏出了那个破旧的荷包，轻言道：“都说终尔一生，与子为伴，我绣这荷包的时候，倒是真的想与你一生为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