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难道不应该恨么? (1)

“季韵萱坠楼之前曾经留下过遗书,前面三页纸我交给了季子墨,这是剩下的最后一页。”谢影尘将复印件推到谢云面前,“是忏悔书。”

谢云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忏悔书,面色阴沉可怕。

谢影尘轻哼了一声,挑眉冷笑,“她说她二十八年前曾经做过一件错事,因为没能劝住你……父亲,应当还记得是什么事吧?”

“所以你去调查了?”谢云目光如炬,语气严肃至极。

谢影尘嘴角微微勾起:“不错。那件事,父亲虽然做得严实,但别忘了,我是律师,无孔不入的。你犯了错,就一定会留下罪证,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罪证,但随着时间的蔓延,蝴蝶效应让这个罪证越来越明显……”

谢云“啪”得一声,将手边的茶杯砸了个粉碎,“你究竟想怎样?!”

谢影尘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而后递了过去,“儿子不想怎样,只是求一个名副其实。既然父亲肯认我,那就应该将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谢氏的股份,我不能给你。”谢云私心里想留给另外两个儿子更多,“你有什么其他要求,你可以提——”

谢影尘瞪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云淡风轻地望着他:“父亲,你现在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你!”谢云气得不轻。

谢影尘反手敲了敲桌面,“父亲也可以不要我这个儿子。那么三个小时之内,我就会将二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曝光,谢氏的一切将会在一天之内尽数化为乌有!到时候,你拿什么东西留给我的两个好弟弟?!”

“阿尘……”唐颖站在一旁,面色也吓得惨白,“母亲不管二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娘亲只知道阿名跟你是亲兄弟,你不能伤害他。你对你父亲做什么都好,但阿名是你的双生弟弟啊!”

“母亲现在记起我们是双生的了?”协影城回眸望向她,嘴角勾起,带着残酷的笑意,“母亲刚刚生下我的时候,只知道我是个畸形儿,是个怪胎!谢舜名才是你儿子!”

唐颖目光茫然地望着他,口中喃喃自语:“原来,你到底还是恨我的。”

“能不恨么?”谢影尘冷声反问,“母亲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我难道不应该恨么?父亲不要我也就罢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当我是个累赘,打算放弃治疗……呵……呵呵……”

“我……”唐颖那个时候真的以为他快没救了,不想再这么无止境的耗下去了。

“可惜我命硬,再困难的病,我都熬过来了!”谢影尘的脸上泛起些许绯色,眸中带着难以言明的笑意,“你的宝贝儿子谢舜名却病倒了,血友病严重一点也是会死人的——”

唐颖微微垂下眉头,无力辩解。

谢影尘又道:“如果我们刚出生的时候,他就被发现患有血友病,你会不会将我们两个人一起扔掉?!”

唐颖怔怔张大了口,神情游移,吞吞吐吐道:“不……不会的。”

“好没有诚意的回答。”谢影尘轻笑出声,“不过没有关系,从此以后,这个答案于我谢影尘而言,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唐颖的委屈都藏在心中,当着谢云的面,说不出来。当年,她不过是个三流明星,好不容易借着怀孕嫁给谢云,而谢云又心系陆宛如,那个档口,她不能有任何意外,所以这才隐瞒下了谢影尘的事情。

幽幽地,谢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你别逼你母亲了,她也有她的苦衷,所有的错都在我。你想要的东西,我愿意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好!父亲混迹商场多年,刀口浪尖上滚过,果然快人快语!”谢影尘清透的眸子在阳光下光彩熠熠,虽然好看至极,却带着几分难以言明的邪气。

谢云又道:“高飞羽之前出的股权转让协议没有你的部分,我让他重新拟定一份,过两天给你寄过去。”

“不必了!”谢影尘干脆利落地从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来,放到他面前,“父亲难道忘了么?我也是律师,而且是行业内最出色的律师。股权转让协议,我早就帮你拟定好了,我的名字也一早就签上了,父亲只要签个字,马上生效!”

大结局(上)(一)

第二天一早,谢氏召开股东大会,谢舜名因为关静秋的死,媒体缠身,无法参加。

一众股东早早就在顶楼会场等候,谢云却迟迟不出现,正当秘书准备宣布取消大会之时,谢影尘和陆屹楠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谢舜名?他现在不应该在云城建设的公寓里么?”有不少人是冲着谢云来的,打算逼他下台,自己接掌谢氏,所以对谢家人的去向都牢牢掌握着。

谢影尘勾唇走上前来,在谢云的位置上坐下,面带微笑道:“既然各位叔叔伯伯都在,那我就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谢家的长子嫡孙,谢舜名的同胞大哥谢影尘。”

在座的各位股东都震惊不已,有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质疑起谢影尘的身份来。

谢影尘笑了笑,将早先就准备好的dna检测报告丢到大家面前:“

叔叔伯伯们,这份报告可以证实我的血统。”

一个大股东捡起报告,瞥了一眼,便大惊失色。

谢影尘又笑着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来,道:“这是父亲的股权转让协议,本来有了这个,那份dna报告就是多余的,但为了让叔叔伯伯们安心,为了让大家感受到我和谢氏的戚戚相关,我觉得还是给大家看一眼比较好。”

他刚刚说完,随后,陆屹楠便在他身侧的位置上坐下,也拿出两份文件来,一份也是dna检测报告,一份则是股权转让协议的影印版。

“各位叔叔伯伯们,既然大哥已经做了自我介绍,我就不详细介绍自己了。我是谢家的三少爷,跟母亲姓陆,陆屹楠。”陆屹楠和谢影尘就那么彬彬有礼的笑着,仿佛一个微笑就可以打破此刻的僵局。

“因为此前负面新闻的影响,父亲为了谢氏的未来,打算退出董事会,由我和三弟接手。”谢影尘声音沉稳,面上自信满满,就如同他站在法庭上的时候一样,“父亲退位之前,推举我担任谢氏的董事长,推举三弟担任谢氏的ceo,各位叔叔伯伯们有什么意见么?如果没有意见,咱们就这么敲定了!”

“我有意见!”有人站了出来,质问道:“谢少为谢氏打拼多年,他也持有和你们兄弟二人一样的股份,照我说,应该由谢少出任董事长或者ceo才是!”

“你这个提议,我也很赞同。”谢影尘继续道,“只是可惜,我二弟现在身陷负面绯闻,如果此时由他接手谢氏,只怕谢氏的股价会持续跌停……大家手上都持有谢氏的股份,这么做,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这……”那个被逼得说不出话来。

“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啊!”

“不错!确实是这样的!”

座下有几个人应和着。

谢影尘的嘴角不由勾起,“大家还有什么意见,不妨都提出来。我作为新任董事长,有绝对的能力为你们解疑答惑!”

全场寂静无声。

“呵……呵呵……”谢影尘轻袅地笑出声来,“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和三弟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刚刚散会,陆屹楠便立马给钟可情打了电话,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钟可情看了电台的报导,也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笑着应和道:“恭喜你,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认祖归宗。”

“我很开心,今晚我们一起出去庆祝,如何?”陆屹楠难以自制道。

钟可情眉头一皱,“可是今天的培养液我还没有换——”

陆屹楠霍然笑出声来,“不用换了,我番外国外的一些报导,重新推算了一番,已经选中了其中一瓶培养液,并且已经将tny病毒植入其中,不出三日,我们就可以做活体实验了!”

“活体实验?”钟可情微微一怔,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用小白鼠做实验么?”

“是‘小白鼠’,但不是实验室里养的那种小白鼠。”陆屹楠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神秘。

钟可情喃喃出声:“什……什么意思?”

“我已经联系了一个肿瘤患者,打算在他身上做实验。”陆屹楠毫不顾忌地说。

钟可情被吓到:“可是,我们的项目并没有向国家相关机构报批,用活人做实验是犯法的。”

“他是恶性肿瘤患者,反正也活不成了!临死之前能为现代医学研究做出一点贡献,那是他的荣幸!再说,我对tny病毒有信心,我对自己有信心,我说不定可以救活那个肿瘤患者。到时候,他非但不能怪我,还要感谢我救他一命!”陆屹楠说得相当自信。

钟可情暗暗咬唇: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这一整晚,钟可情都没有睡好。她的脑海里始终回响着陆屹楠的那些话,心中不寒而栗。

第二天一早,陆屹楠便通知钟可情做事。

他递给钟可情一份手术须知,指着六楼普通病房最里面的那间道:“患恶性肿瘤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上有老下有小,舍不得死。你把这份手术同意书拿过去,逼他签下。今天下午,我们就可以做实验了。”

钟可情握着手术须知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陆屹楠便惊讶地望着她:“怎么?你不敢么?”

钟可情面色惨白,看了他一眼后,沉声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

“也好,免得对方使什么花招。”陆屹楠点了点头,复又从她手中抽回了手术须知。

钟可情心里想:人家不过是个恶性肿瘤患者,都是晚期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有力气同你耍什么花招啊!内心阳光一点好不好?

那个患恶性肿瘤的病人皮肤黝黑,骨瘦如柴,看上去没几天命了。

陆屹楠关上病房大门,开门见山道:“我们打算在你身上用一种新药,不收你任何手术费用,但需要你承担所有的手术风险。如果你觉得没有问题,就将这份手术同意书签了吧!”

他说着,便将手术须知递了过去。

病床上的男人颤抖着手,推拒着,显然不想沦为试药对象。

陆屹楠可没闲工夫跟他耗下去,直接握住了他右手的大拇指,而后沾了些红药水,在手术须知之上按下一个清晰的手印来。

这和逼供有什么区别?!

钟可情站在一旁看着,双腿都发麻了。

“今天下午三点做手术。”陆屹楠临走之前甩了一句,“你想见什么人,趁早见了。等进了手术间,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了!”

陆屹楠一向小心谨慎,可他今天竟然这么放心大胆地将这个病人扔在病房里,也不找人看着。

钟可情心中满是疑虑,她刚要开口问,陆屹楠便丢过来一句:“他已经失去了行走能力,亲人都不在身边,大家都在等着他死,不会有人来看他的,他也没有法子报警。”

钟可情怔怔地张大了口。原来,他早已算好了一切。

“下午三点,你陪我一起进手术室。”陆屹楠去巡房之前,特意嘱咐道。

钟可情温婉地点了点头,道:“好。”

巡完房,陆屹楠的办公室里,童谣面色涨得通红,指着他斥责道:“你疯了么?今天下午三点,你当真要跟那个小贱人一起试新药?万一,她突然出卖你,那该怎么办?”

“出卖我?”陆屹楠似乎根本没想过这层,他摸了摸唇角,不自觉地邪笑出声。

童谣恶狠狠地跺了跺脚,道:“你若真是被她骗了,进了局子,到时候千万要跟我划清界限,我绝对不会去局子里保你!”

进手术室之前,沈让刚巧撞见了心不在焉的钟可情。

大结局(上)(二)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喂!丫头,没长眼睛么?”

钟可情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不想跟他说太多,绕道而行。

沈让拉住她身后的一个小护士,禁不住蹙眉问道:“知道那丫头是怎么了?咋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小护士连忙朝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道:“沈医生,你别乱说!待会儿进手术间的是一个恶性肿瘤病人,手术成功率很低,我想季医生也是因为伤心才会这样……”

沈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一直以为那丫头蛇蝎心肠,只在乎自己的死活,没想到还会为病人而伤心。

三点一到,那个全身被插满管子的病人便被推进了手术间。陆屹楠主刀,钟可情打下手,整个手术间只有她们两个人,就连麻醉科的医生都没有来。

钟可情心里明白:陆屹楠必定是一早就安排好了。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陆屹楠准备动刀,钟可情忙问道:“是局部麻醉,还是全身麻醉?”

陆屹楠笑了笑,“不用麻醉。”

钟可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用麻醉?!那病人还不得痛死?!”

“小墨,你也知道tny病毒的医疗方式是前所未有的,我必须要病人保持清醒,排除掉麻醉的影响,才能得到最准确的实验结果。”陆屹楠解释道。

钟可情的眉头蹙成一团,“那在你眼中,这究竟是一场实验,还是一场救助病患的手术呢?”

“如果二者可以兼得,何乐而不为?”陆屹楠凑上前去,贴着她的耳朵,亲昵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向你保证,不用麻醉,我一定能救活这个病人,还不行么?!小墨,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你也要想想我们的未来!我不希望在旁人眼中,只是谢云的私生子这样的身份,我想成为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心外科医生。这样的我,才能配得上如此美丽的你!”

陆屹楠花言巧语惯了,随口说出来的这些话,都能比得上那些情人眼中的山盟海誓。

钟可情默默点了点头,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邪笑:这样也好,反正——

“培养液带了吗?”陆屹楠朝着钟可情伸出一只手来。

“带了。”钟可情将培育有tny病毒的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你小心些。”

“知道。”

陆屹楠接过那个瓶子,用吸管吸取了一点,而后在病人的胸口处划开两道极小的口子,就在他准备将培养液滴入病人伤口的刹那,外头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陆屹楠眉头一蹙,钟可情一脸担忧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陆屹楠轻哼了一声:“不用理会。”

钟可情微微张大了口,“可是万一,万一外头是……”警察呢?

她话还没说完,“砰”得一声巨响,手术室的大门已经被强行破开。

一队刑警手中握着枪,脸上戴着防毒面具冲了进来,朝着陆屹楠道:“陆屹楠先生,我们怀疑涉嫌违法使用禁药,强迫病人试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陆屹楠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藏在阴暗之中的侧脸之上,写满惋惜,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样,痛不欲生。

他缓缓举起一只手来,而后将另外一只手上的吸管交到警察手中,极其诚恳道:“警察同志,我以人格担保,

我陆屹楠绝对没有做任何违法犯法的事。”

“那这tny病毒,你要怎么解释?!”警察扬了扬手中的药瓶,又指着手术台上的病人道,“给病人动手术,却不打麻醉,你又该怎么解释?!”

陆屹楠一脸无辜,叹了一口气道:“警察同志,我敢问一句您是从哪里得知,您手上的这瓶药剂是tny病毒的?”

警察一脸正气,“我们有权保护举报者的隐私。”

“可你们被人耍了!”陆屹楠耸了耸肩,“我现在就可以请麻醉科的同事进来,他们可以向您证明,您手上拿着的这瓶药剂根本不是什么tny病毒,而是麻醉剂。”

钟可情身形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警察也愣在原地,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流光医院麻醉科的主任叫来。”

麻醉科的主任是国内麻醉科最具权威的教授,年纪已逾六十,早就过了该退休的年龄,但流光医院惜才,特意在他退休后,将他返聘,继续为流光医院效劳。

他接过那个药剂瓶,放在鼻尖嗅了嗅,便十分肯定地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我以人格担保,这只是寻常的麻醉剂。”

陆屹楠朝着老教授鞠了一躬,绅士道:“李教授,多谢您为我洗白。”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偏帮任何一方。”李教授诚恳道。

那警察顿时就傻了眼,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冲了,又质问道:“那你方才……方才是在做什么?”

陆屹楠笑道:“小墨她不懂麻醉,我亲自给她示范一下。我在病人的胸口上划两道痕,是为了让麻醉剂更快得渗透进肌肉。”

钟可情愣在那里,面色煞得惨白。

“就当你说得都是真的,但我们查到您在病人无力反抗的情况下,强迫病人签下手术同意书,这一样是有违法律的。”警察继续说道。

陆屹楠一脸惊诧,“警察同志,您一定是搞错了!这场肿瘤切除手术,病人纯属自愿,绝对不存在强迫的说法!眼下,麻醉还没有打,病人还清醒着,您可以自己去问问他,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骗大家,看看我陆屹楠到底有没有做犯法的事!”

“他?”警察有些诧异地指了指手术台上的病人,“他不是已经失去语言能力了吗?”

陆屹楠淡然自若地耸了耸肩,“完全没有的事。我不知道警察同志您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病患的消息,但我的病患从头到尾精神都很正常,说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心脏处的恶性肿瘤令他身形瘦小而已。”

警察不敢相信,走过去一看,那病人霍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恳求道:“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你不要抓陆医生,陆医生是好人,是我求他帮我做手术的!”

陆屹楠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做,所有的劣势都转化成了优势,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是一个良心医生。他十分礼貌地将双手伸了过来,“警察同志,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带我回去,一条一条慢慢地问。反正干我们医生这行的也都习惯了,平日里得罪的病患家属不少,也不知道是其中哪一位举报的。您带我回去,排除掉我的犯罪嫌疑,再放我回来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这位病人病情危急,等我放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等到帮他做手术。”

他说得这样诚恳,又夹杂着稍许的威胁之意。关系到病人的生命安危,警察倒不敢轻举妄动了。一众警察放下手枪,摘下防毒面具,一脸诚恳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陆医生,我们可能被一位小姐给戏弄了。”

“小姐?”陆屹楠蹙了蹙眉头,随后便道,“前阵子却是有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想让我帮她腾一个包间出来,我没能做到,大约是她记仇吧。”

“原来如此,是我们疏忽了,对不起。”一队警察朝着他鞠躬道歉之后,立即收队走了。

钟可情愣在那里,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陆屹楠笑了笑,对她道:“怎么了?别紧张,去把门关上,继续手术。”

“好。”钟可情颤声答。

回到两个人的静谧空间,钟可情满腹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