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说得可不是气话,这些话都是走心的。离开警局之前,沈让对她的紧张,她不会傻到看不见。这件事必有蹊跷,她非得从陆屹楠入手,才能顺藤摸瓜,挖出真相。
卓然的车开了一半,猛踩刹车,停在了郊外。
“季氏已经对外公开了你和陆医生的关系,澄清你们并非情侣。季老太太也对外声称你的病快好了,你现在搬回陆家,只怕遭人话柄。”卓然冷静分析道。
钟可情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现在回去,轻则与季老太太反目,重则就要与季氏断绝关系!但那十年刑罚就摆在沈让面前,她又怎么能退缩!
她上辈子欠沈让的,是时候偿还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钟可情冷静自持。
卓然便愈发不解,“你这个女人,到底跟姓陆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弄死他不可?表面上阿谀奉承,内里头已经给他扎了无数遍小人,他怎么着你了?”
“怎么着我了?”钟可情轻笑了一声,眸光清冷如刀,“算了,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不过是沈让身边的一个小医生而已,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我的事情中来。”
“我……”卓然欲言又止。
钟可情从前排座位下方的抽屉里掏出笔和纸来,写下一串数字,扔到他手中:“我欠你的拉菲,我还你十倍百倍。季氏在东郊有一片园子,里面种的是都是葡萄,地下是酒窖。这是大门密码,你进去,爱取多少酒就取多少酒……”
卓然怔住,愣愣接了过来。
他原本打算以一个全新的姿态介入她的生活,与她重新相识、相遇、相爱,现在看来,这样的她已经烦躁到再也没有时间交新朋友了!
“好……好啊。”卓然悄无声息地,将那张带有她体温的纸条,塞进了他贴身的口袋里。
在钟可情的再三坚持下,卓然不得不将车子开到了陆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