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依旧的溪边,流水潺潺,叮咚作响。
木卿掬了一掌水,洒在自己脸上,凉意使她逐渐清醒过来,眼底那摸似有若无的忧伤浅得几乎看不见,她轻轻闭眼,静听着风声。
曾经也有人唤过她卿卿,只不过那人如今早已不在,只留给她一罐骨灰,一个要求,一个心愿,她如今会惜命,不过也是为了这三样罢了。
“咚~”耳边传来似石头落水的声音,木卿睁开眼,将从她怀中掉出的银元宝捡起,看着底部刻着的官银纹饰,陷入了沉思。
那日的杀手,与其说是来杀她的,倒不如说更像是冲着温恒来的。做杀手一般都有自己的原则,他们不会杀除目标人物以外的人,因为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那日那群杀手却毫无顾忌。再看这官制的银两,要杀温恒的人恐怕是冲着温府去的,家财万贯,的确招人眼红,但……温璆既然那么在意温恒,为何那日温恒有危险,身边却没有任何护卫出来保护?是故意的吗?
木卿敛了敛眼神,看来背后这趟浑水并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究竟自己是被卷进来的?还是被人设计的?如今真是一无所知……
直至夜色落幕,木卿才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木屋,却在行至一半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在这夜色中不断回荡着,带着些许哀愁,扣人心弦,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仿佛来自记忆的最深处。
是他?木卿心下一惊,连忙运功往木屋的方向飞去,平生第一次,她觉得这条路好长,长得似乎走不到尽头。
笛声尽时,木卿已回到木屋前,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坐在院中的那棵歪脖子树上,同样的姿势慵懒,玉手绿笛,但那张脸,却不是他。
是她太魔怔了,那个人已走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是他,他怎么可能回来。木卿扯了扯唇,一股苦涩之感在心中蔓延开。
温璆抬头看着微微喘气的木卿,将她眼底的失落尽收眼底,心里莫名觉得堵的慌,眼神蒙上一层冰冷。
“笛子还我,”定了定神,木卿走到树下,伸手向温璆,目光却只落在他手上的绿笛上,那是那个人送给她的东西。
“是他的?”温璆并未还她,却直视她的双眼,低声问着。
“你进过我的屋子?”虽是疑问,但木卿心知这是事实,只又问:“你看到了什么?”
温璆眸中的光微微闪烁,忽而浅笑着道:“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还顺便,拿了这笛子,这笛子……是他的,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