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再也追不上谨言,清弦不由地蹲下,双手抱臂埋头哭了起来。
而另一侧,云风站着,皱着眉看着她,心中有掩饰不住的嫉妒!终而,云风叹了一口气,走上前,蹲下,抱住她:“别哭了!有我在!”
不管怎么样,请记住,都有我,我会一直都在!
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
已经几天了,清弦握着谨言的手,不敢放下,怕放下了,现在的一切就都成了泡影,她害怕,真的害怕谨言就这样的没了……
不敢再去想,那天手术室门开后,那主治医生说的话,似乎就像一个噩梦在对着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头部严重损伤,颅内脑出血,虽是已稳定了情况,但是却不能肯定可以醒过来……
那多余的话她早已记不清了,感觉那医学上的专属名词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她都记不清楚,只知道脑中似乎凭空冒出来一个霹雳,轰得她几近昏厥,医生多余的话她没有听进去,耳边只有那句话在回荡着:“不能肯定醒得过来!”
旁边,何谨言的母亲却是听了这话,已经晕了过去,只有他爸爸还站着。
清弦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晕眩,那意思岂不是谨言以后都有可能就在这病床上一直躺着,就做个植物人!
一次又一次,都在她的耳中、脑中回荡,一次又一次无情的轰炸。
怎么会这样?
清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
她不敢闭上眼睛,似乎闭上眼睛都是何谨言躺在那里,一身血,并且头部、嘴唇都在不停的流出血来的模样……
…………
哪怕已过了三天,清弦还是握着病床上的何谨言的手,眼里全是血丝,脸色全是憔悴。
这样的模样看得云风十分不忍这三天,她拉着何谨言的手,握住就是不放,在他的眼里,是十分刺眼的,如果——
如果现在在那里躺着的人是他!清弦是不是也这样握着他的手,不眠不休,日夜守护?
他不知道。
“清弦,”云风开口,声音有些干哑,“你去歇一歇吧,你都守了他三天了,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可你还不是铁打的身体,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现在的清弦,让人看见了,除了心疼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清弦却是不做声,云风忍不住弯下了身子,想拉一下她,却见她一下子软下了身子歪向一旁,云风赶紧搂住,却见她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已是晕了过去。
“清弦!”云风低呼一声,很是心疼。
“我没事!”清弦悠悠转醒,见是在云风怀里,挣扎着直起身子,云风也是放开她,不强迫她,“我没事,我要守着,等着谨言醒过来。”
云风退向一侧,看着清弦,只见她是一脸的坚毅神色,但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害怕却是怎么也遮不住。
云风知道,清弦在害怕什么,害怕谨言会就此再也醒不过来!
他也一样害怕,害怕那个人就那样子躺在床上,再也不会醒,永远都醒不过来,就那样的躺着。
从以前的满心怨恨到现在的心忧。
终究是朋友!
害怕,害怕他真的就这样不会醒过来。
两人静默无言,清弦守着谨言,而云风守着清弦。
心中都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天平在占据着上方,他在纠结着。
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谨言,云风叹了口气,走出来病房。
现在他已经是染上了坏习惯,心情郁闷时,就抽烟。
当他再转回来时,却是看见清弦已是趴倒在床上睡着了,她的确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