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好难得的下雪了。一夜睡醒,夏以瑾推开门看见地上白皑皑的一片,树梢挂着几滴银丝。她虽然不怎么怕冷,也穿上了袄子。她站在庭院中深深的吸气,空气真好,凉凉的好舒服。伸了一个懒腰,她走出院门。
夏管家快步走了进来,地上一步一个脚印。他走到夏以瑾旁站住了,行了一个礼。
夏以瑾心情不错:“夏管家不必客气。”
夏管家说:“大小姐,我们的大院门口有一位壮汉躺在雪中,他好似躺了一夜,雪都掩盖了他,身上还有血迹。我来问问咱们要不要救人。”
夏以瑾顿了顿:“这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先把人救下来再说吧,你让夏青去药铺把大夫请来。”夏以瑾疾步和管家出去救人。
那人躺在雪地中已经被冻僵了,长得很壮实,几个侍卫帮忙才把人弄进屋里。夏管家又叫人搬了几个火盆进来。
这是今冬的初雪。
夏以瑾和陈子雅都没出门,两人喝着热乎乎的绿茶,坐在书房里下棋并闲谈。夏以瑾并不会下围棋,还是陈子雅教的。两人并没认真的对弈,纯粹消磨时间。
夏以瑾说:“子雅,我大哥给我来了信,他在信中提起你祖父知道你来了这边,叫我好好磨砺你哦。”陈子雅执黑子啪的一声下到棋盘上,抬起头,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你想怎么磨砺我。”夏以瑾一粒白子随手下在黑子,和他对视:“我带着你干点大事,怎么样。”
陈子雅眼神不躲不让,对视了半刻笑了。夏以瑾盯着他:“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好似正在看不起女人。”他笑道:“不敢,古往今来女子厉害的多的很,我不过是很期待磨砺二字。”
其实夏以瑾真算不上有什么大事要干。她不过是想在春天的时候下江南,去屯点茶叶绸缎。她看过了,蓉城也好,大理也好,本土也好,这些珍贵的物品都没见到。物以稀为贵,她可以趁春天来临的时候拉一支商队往返。
但是她现在不好和陈子雅细细描述,夏大小姐本人有没有去过江南是个未知数。根据她了解大理发生过很多次的战争,且她又有梦境的阴影。她就想早早打算屯些银钱,也许很快有帮得上忙的时候。
此刻她对着陈子雅只笑笑:“等天气暖和些,我想往南方繁华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可行商贸易的,你到时和我一起出发吧?”
陈子雅点点头。他提及厉风:“我表兄厉王爷最近据说训练出来不少兵马,搞这些最是花钱。”他接着问道:“你不去看看他?”
夏以瑾摇摇头:“暂时不去。”
她有些好奇的问他:“你和你表兄关系亲吗?”
他摇摇头:“不亲,他那个人话很少。我只听我母亲说起过他,说他和兄弟斗的很厉害。前阵子他住在府内,我们见面也就是点点头。”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表兄之前有一位妻子,被他兄弟搞死了,这事你知道吗?”
夏以瑾摇摇头。
她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脑海中浮现了他和她亲热的场景,脸略红。他看起来不像是有过妻子的样子。陈子雅看看她说:“他那位死去的妻子,是我祖父给安排娶的,二三年前的事情了。是个脾性很温柔的人和你不大一样。”
“怎么死的?”夏以瑾问道。
“不清楚,我觉得我表兄命运有点坎坷,我母亲私下说他是个天煞孤星。”陈子雅叹:“和他相比我顿觉自己过的还算好。”他又用很羡慕的眼神看她:“我觉得你过的最好,自由自在,很是令人向往啊。”
夏以瑾笑他:“你最近过的不算自由?对了,我让夏管家把小红叫回来侍候你可还满意。天冷了,他们有没有给你置些行头。”
陈子雅一听顿时拉长脸说:“都是些灰灰黑黑的衣裳,不满意!我很不满意!想我子雅英俊潇洒你就不能给我置两身亮丽的颜色。”
夏以瑾大冷天的听得流汗,她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掏出五十两银票给他。“给!你随便买,不过别把姑娘招惹回来,弄大了肚子我可承担不起。”他听了一阵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