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坐在办公桌上自己也不清楚在想什么,乱糟糟的。最后苦笑,谁不辛苦?谁不可怜?大家都辛苦,没必要可怜。他们求仁得仁,她总归是个外人。
小许的电话来的猝不及防,徐策的助理很少联系她,东篱接了电话,小许语气很急:“东篱姐,我马上来接你,徐总已经去医院了。”
东篱心里一慌,问:“出什么事了?”
小许在开车,东篱能听见那边按喇叭的声音。
“孙董出事了,现在在医院,徐总让我来接你。”
东篱一听立刻着急说:“你不要过来了,我自己开车过去,在哪个医院?”
小许执着的讲:“徐总一再嘱咐不准你开车,你等等,我就快到了。”
东篱心里一下慌的有些无措,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小许到的时候东篱已经站在路口等着了,上车就问:“我爸出什么事了?”
小许大概是怕吓着她,斟酌道:“突发脑梗。”
东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了一会儿才问:“谁发现的?送医院的时候人还清醒吗?”
小许不敢说太多,赶紧说:“我没有去医院,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到医院的时候,孙家的人还没来,孙詹呈还在i c u病房,徐策坐在床边微垂着头看着他,不知在说什么,东篱不敢打扰他,站在门外看他们父子,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多会儿,孙家的人就来了,孙孝亭和老太太还有杨玖玲,东篱没有心情说话,只点头致意,杨玖玲穿了件降红色的外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看见东篱都严肃的点头,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参加一场严肃的仪式。
孙孝亭已经八十多岁了,上次病了以后身体已没那么健朗了,再加上孙家的事,后来早就闭门不出了。儿孙总是长辈惦记的,即便孙詹呈和他意见分歧多年,父子已多年不睦,但是他还是个操心的父亲,耄耋之年,不能接受子孙接二连三的出事。老太太神色极差,那么好强的性子,现在在东篱面前都不掩饰了。
老爷子嚷嚷:“好好的,突然怎么了?前几天还看我呢?怎么了?”
东篱望了眼里面,,这才说:“徐策在里面,等他出来和您说。”
老爷子在门口望着里面的父子,很久都没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东篱想他大概想起徐策的奶奶了。
过了许久,里面的徐策回头朝东篱招手,他让东篱进去,东篱推门进去他已经转身看着孙詹呈了。东篱走近床边,她不敢看床上的人,怕会哭,即便这样她开口还是带着哭音“到底怎么样了?现在还有危险吗?”
徐策伸手握着她的手很用力,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然后说:“生命特征不会超过三个小时了。”他的声音里有些低哑。
东篱一下没忍住哭出声来,之后变得低声的啜泣,徐策已经将悲伤都掩饰了,他一个人在说:“东篱,别哭。”
东篱根本忍不住,一个劲的哭,只是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