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到家后才看到,徐策行李还在玄关处,陈晖吃过晚饭在客厅里写作业。徐策大概见过他了,也不惊讶。东篱问徐策:“你吃过晚饭了吗?”
徐策笑说:“接徐太太回家,没来得及。”
东篱换了鞋进厨房准备晚餐,陈晖追进来跟在她后面说:“我妈今天来过,说陈苓从家里搬出去了。她让我回家去。”
东篱在冰箱里翻吃的,听他说完,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你是怎么想的?”
陈晖问:“我爸也这么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住院以后就不让我去看他,所以他默许我来你家。他是不是不太好了?”他看起来小心翼翼的慌张,难过也不大敢说。
东篱看了他几秒,然后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你别瞎想。这不是还有我呢。”
他眼睛里有水气,像个惶惶不安的孩子,没忍住把头杵在她肩上,东篱感觉到他很难过。家庭分崩离析,母亲没有主见,畏手畏脚,一畏的懦弱。父亲住在医院情况不明,接受父亲安排住在她这个陌生的姐姐家里,其实他还小。
她迟疑的伸臂拥抱他,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难过。”
他闷声闷气的喊她:“我连家都没了。”声音有些抖,压抑的悲伤。
东篱拍拍他的背,不再说话,说什么都没有用,有些悲伤要靠自己治愈。徐策换了衣服出来看到厨房里的两个人,没打扰转身坐在沙发上。
陈晖片刻就止了哭,站直抹了脸上的痕迹,东篱拍拍他肩膀说:“外面等等,一起吃晚饭。”
陈晖听话的出去了。东篱开始热菜,站在厨房整个人都是疲惫,但是没那么心慌了,徐策回来让她觉得有了依靠。
徐策进来就看到她在发呆,问:“在想什么?”
他将她拥在怀里,东篱安静的说:“在想最近的事,简直太糟糕了。我没有一点抵御力。”
徐策吻吻她的发,“你已经非常棒了,东篱,你要知道有些事情需要男人来解决,和男女没关系。”
要是之前,东篱一定不认同这种说法,但是现在她知道徐策说的对。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等你回来。”
徐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做菜,东篱突然说:“于嘉居然回来了。”
徐策问:“是?”
东篱笑起来:“老街的邻居,于嘉。和我一起读书的朋友。”
徐策没说话,依旧笑着看她做菜。
徐策开始和博源的法务一起忙碌,他清楚孙林和孙振父子做了什么,不可能相安无事。检察院的人是在家里抓的人,之后孙家就乱成一片了。他不得不回博源代理董事。
连同远在美国的徐婉都听到了消息。徐策疲于应付徐婉的打探,一边翻文件,一边和她:“妈,您忙自己的就好了,我没事,不用您操心。”
徐婉不再多问什么,只好说:“那你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博源本就该是你的,现在就应验了。”
“妈!没事我先挂了,您注意身体。”徐策打断她的话,不想和她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