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关沧海领着林澹和月前辈,熟门熟路地摸到一处酒馆门前时,看到眼前景象,惊得直愣愣站了许久,没敢往里进。
就见面前的三层小楼,周围坠满七彩的缎带,缎带随风飘荡,带出浓郁的脂粉香膏的气息,夹杂着楼内的莺歌笑语,透着说不出的淫|靡。
关沧海抬头,瞥向楼上挂着的招牌,上面明晃晃写着三个大字€€€€[听海阁]。
“是这里没错啊……”
他搓了搓后脑勺,感到完全摸不着头脑。
林澹跟着他的视线,看向楼上招摇的彩色缎带,尽量忽略耳边不断传来的嬉笑声,压低声音问:
“沧海兄,这地方……它正经吗?”
“正经……”关沧海循着记忆找过来的,可看着眼前这画风突变的楼阁,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出了差错,“……吧?”
林澹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关沧海,总觉得这位大兄弟,好像不是特别靠谱€€€€
他说的出来耍一点攒劲的节目,林澹一直以为只是嘴上说说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我们……真的要进去?”
林澹一时有些犹豫,想打退堂鼓,回桃花坞去了。
而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林澹身侧的靳言,这时抬起头,目光顺着那听海阁,一路往上,看向阁楼背后的高耸入云的石墙,眉头一点点拧起来。
这中心地带的所有店铺,都是背靠擎天柱而建,此刻那阁楼背后紧贴的石墙,便是擎天柱的外壁。
而那外壁上,现在密密麻麻,缠满了爬藤,爬藤上开满各个季节的花卉,其中以桃花居多€€€€
而这些桃花,有的是鲜嫩的粉白色,有的是不太健康的蜡黄色,有的……是已经接近枯萎的棕褐色,甚至灰黑色。
靳言将神识铺开,努力想要查探那些爬藤上的花枝的气息,一探究竟,然而,没能成功。
那些爬藤和花枝似乎已经和擎天柱的外壁融为一体了,受到擎天柱自带的极强的防御结界的保护,以靳言现在这副分|身的能力,没办法感知到任何异常。
可是这些桃花,给靳言的感觉,不太好€€€€
靳言的师娘云壑真人就是半个桃花妖,从小在花团锦簇、桃花遍地的寒玉宫长大,靳言对这种灵力滋养的桃花,很敏感。
现在这擎天柱外壁上的藤蔓花叶,肯定不是正常状态€€€€
那些桃花,不像擎天柱表面的装饰,倒更像它渗出的一颗颗血珠,而那些逐渐泛黄,甚至枯黑的花朵,像是在昭示,这根巨柱的内部,已经溃烂。
靳言的眼睫垂下,落在地面€€€€
这擎天柱的根部,究竟藏了什么,让这屹立数百年之久的巨柱,变成如此模样?
“€€天尊者!许久不见!许久不见呐!
“上次一别,已有十数载了吧?
“我可是日日都盼着€€天尊者能再次大驾光临,我好与你把酒言欢、一醉方休啊!”
三人循声朝听海阁门口看过去,就见一个身材丰满、嗓音粗犷的妇人,穿着一身粉嫩的绣桃花纹的轻薄纱裙,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抬起粗壮的手臂,就要去揽关沧海的手。
关沧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背后长刀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眼看就要按耐不住,飞出去将那妇人一刀砍飞,
“……咱俩认识?!”
那妇人手上动作一顿,收回手,露出一副十分受伤的神情来,摇头叹息,从腰间的储物法器中,取出一枚玉扳指,
“上次,你来我这酒馆,与我在擂台打了十多个回合,最后你败下阵来,输了这玉扳指给我,扬言,下次再见,定会靠实力把扳指赢回去,还要打得我满地找牙,怎么,十多年过去,我不曾忘记,你却把自己撂下的狠话全忘干净了?”
关沧海看一眼那玉扳指,再抬头看向那魁梧的妇人,在对方眉眼之间确实看到了七八分当年那人的模样来,然后吓得眼珠都要瞪出来,大声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