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搓搓手指，黑黝的手指搓出泥，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我叫吉姆。”

“吉姆，你现在多少岁了？”

霍宴清坐在吉姆对面问话。

“我，14了。”

“你家以前是哪里的。”

吉姆抬头：“我家，我是，我是。”

他的目光不停地看向唐楚清。

唐楚清额头黑线，这场景让他觉得他是个卧底，派了吉姆过来当小卧底，小卧底心虚不会回答问题不断地看大卧底求提示。

“你看我干嘛？”

吉姆结结巴巴：“可以说吗？可以给别人听吗？”

唐楚清摸摸自己额头，他难道真的是卧底？

“是我们两个问你话，不是他问我们两个。”

“只想听你的。”

唐楚清拍拍霍宴清的手接过问话的活：“那我问你。”

“你以前家在哪儿？”

“三角大楼R楼负一层101号房。”

唐楚清沉默一瞬。

“末日前你住哪里？”

“垃圾场。我十一年前我在三角大楼R楼，五年进去M楼，一年前姐姐帮我逃出来，我一直在垃圾场里。一个月前才来这里的。”

“十一年前？你才几岁，3岁。”

“姐姐说让我记住自己的生日，记住自己的年龄，出了M楼我就不再是GM101，但是我也要记住这里，记住仇恨。”

这下不用唐楚清再问，吉姆自顾自把知道的全说了。

“十一年前我被带进R楼，姐姐说三角大楼的V,R,M三栋楼分代表genetic variation，genetic recombination，genetic modification。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姐姐只是让我记住，等我以后出去长大了，就是读书，我就懂了。”

长大了的唐楚清看向霍晏清，示意他解释解释。

“genetic variation是基因变异的意思，genetic recombination是基因重组，genetic modification基因改造。至于其他的，我学的不是生物专业，不能给你深入解释。”虽然这样说着，霍宴清还是在手机上搜了一些关于基因的知识给唐楚清。

“魏谕当时应该想写的是GM。”回想起当时的那个符号，唐楚清觉得自己真相了。

第二都基地在基地范围搭建了临时新基站，上面有人上传了很多东西，医疗，生物，野外生存，只要有人下载过的都传到内网上了。

小孩懵懂地看了霍晏清一眼，事实上他也听不懂。

“博士，李博士，给我们注射了东西，姐姐变得很可怕，姐姐开始吃人，我也想吃人，姐姐把博士的东西全部给我注射，我就昏了过去，再醒来我就在垃圾场。姐姐说过出去了就不能再回去，要有能力才能回去。”

只是说完突然朝着唐楚清跪下，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求求你，救救姐姐，姐姐。”

唐楚清看着衣服上的几个大黑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