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时,温辞书拉过小猴子的手捏了捏:“好了,爸爸真的没事。你去把早餐吃完,不然也可能会不舒服哦。”

薄一鸣听着小爸爸温温柔柔的话语,正要说“不”。

薄听渊适时道:“徐叔,你陪一鸣过去。”

薄一鸣嘟嘟嘴,不情不愿地松开小爸爸的手。

“大爸爸,那你要照顾好小爸爸哦。”

“嗯。”薄听渊揉了下儿子头发,“去吧。”

薄一鸣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小客厅安静下来,林医生跟钟姨去厨房,准备熬个药膳小米粥。

温辞书正要开口让薄听渊去忙自己的,结果被他抱着起身。

薄听渊坐进沙发里,将人稳稳当当地抱在腿上。

他的眼眸扫过这张脸,倒没有明显的病容,皱起的浓眉才稍稍缓和,语重心长地道:“以后不舒服要第一时间说。”

虽然他神色严肃,一般人若是不了解他,还以为是在责备。

温辞书瞧着周围没人,侧脸往他胸膛贴过去,声音轻轻弱弱:“不可以凶我啊。”

薄听渊搂着他的手掌抚开他鬓角黑色的长发,拇指捏了捏圆润如珍珠般的耳垂。

温辞书侧了一下脸庞,脸埋在他胸口。

没多久,钟姨进来送药包,说是林医生今天会继续留在大宅,有需要就立刻过来。

薄听渊接住后,试了试温度适宜,才轻轻贴近温辞书的胸口,慢慢地推揉。

温辞书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没动。

薄听渊让钟姨拿了一块薄毯子来,裹住温辞书。

温辞书轻轻地拉扯毯子边缘,盖在他肩膀处。

两人视线交汇时,他轻声道:“别担心。”

薄听渊的手一直推拿着药包,缓缓地碾揉过温辞书的胃部。他垂眸细细瞧着怀里人的眉宇、眼眸、鼻梁、脸颊,乃至于唇瓣,比医院最精密的仪器都更严谨地做一番检查。

此刻这样抱在怀里半点分量都没有,薄听渊都怀疑就这短短一晚上的功夫,这张脸就生生小了一圈,皮肤就苍白几度。

薄听渊越细致地看,他眼睛里的温辞书就越是病恹恹的,如同周身萦绕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他天生如狼一般敏锐的嗅觉,在温辞书的病况上展现得显得尤为明显。

他突然想起九年来,做过的无数个噩梦:

一个个完全不同的梦境里,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里人一次次骤然香消玉殒。

薄听渊再度皱起浓眉。

温辞书意识到他压根没听自己讲话。

这双绿眸看似平静地看着自己,眼底却突然酝酿出不安的危机一般。

温暖的毯下,温辞书连忙覆住他的手背:“嗯?”

薄听渊想起什么似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摸了摸,似在找东西。

他定了定神:“嗯,我不担心。”